” “所以你整天喝得醉醺醺?”王改改的語氣裡并沒有責備,“如果李妃還活着,也不會希望你這個樣子呀!” 看得出這句話對林子産生了觸動,他哀傷地看着王改改。
“能告訴我,為什麼這麼怕我嗎?”王改改換了個話題。
林子原本黯然的眼神變得遊移不定,他似乎費了好大勁,才說:“那天在你宿舍,我看見李妃了。
” 倉庫裡不知道什麼地方掉落一個零件,落地的清響異常清晰刺耳。
王改改被林子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一旁的徐曉光也是張大了嘴巴。
林子歎了口氣:“我真的看到她了,當時你在接電話,我看見她就趴在你的背上。
” 王改改簡直要窒息了,但是看林子的表情,同樣充滿了恐懼,不像是在故意吓人。
“你真的看到了?”王改改咽了口唾沫,嗓子幹得難受。
林子機械地點點頭:“我看見了,但是你挂掉電話的那一瞬間,李妃又消失了,從你背上消失了……” 這樣的話,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王改改眼前出現一個更讓她膽戰心驚的畫面,自己正接起電話,李妃悄無聲息地趴在自己的背上,對着話筒說:“我爸是黎剛”。
這句最最詭異的話竟然是一個死人貼在自己耳邊說的。
她的頭皮開始發麻! “林子!”倉庫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高個修理工探進頭來,“趕緊收拾一下,後勤部來電話啦,說是水房出了事故,有人受傷啦!” 事不宜遲,林子趕忙收拾一下工具,跟着高個修理工一起朝着水房的方向跑去了。
因為倉庫距離水房的距離并不太遠,王改改和徐曉光也決定過去看看。
幾人趕到的時候,水房門口已經被人群圍得水洩不通,一輛急救車正從裡面擡出來一個人。
看不出那人具體傷到了哪裡,但從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中,可知她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突然,王改改像是發了瘋一樣沖過去,尖叫着對擔架上的人喊,“孫妮,孫妮,你怎麼了!” 孫妮的臉部已經全部浮腫,被沸水燙熟的肌肉紅腫異常,整個頭部像極了一顆充血的腫瘤,似乎随時都會爆裂開來,濺别人一身的血水。
孫妮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恐懼中,她的手像是墓碑裡探出的枯骨,在半空中拼命搖晃着。
在王改改的一再要求下,她跟随救護車一起到了醫院。
孫妮的病情相當嚴重,直接被推進了手術室。
剛才在車上,孫妮一直重複地說着一句話:“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 手術進行到第四個小時的時候,杜鎮警官也趕來了。
杜鎮摘下警帽,對她說道:“剛才在孫妮掉在現場的手機裡面,我們發現了一條信息,内容也是‘我爸是黎剛’,目前還無法确定跟之前柴露手機上的陌生号碼是不是同一人所為。
” 王改改心裡滿是自責,如果當時自己果斷些報警,事情也許就不會這麼遭了。
她問杜鎮:“孫妮受傷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杜鎮吐了口長氣:“是的,孫妮在出事前曾接到一個電話,跟她接收到的短信來自同一個号碼,警方暫時也無法獲得使用者信息,這是一張回收利用的野卡。
” “電話裡那個人把她引到了出事的水房?” “應該是這樣的,孫妮遭遇意外的地方在水房的最裡面,是一個廢棄的水管,所有人都知道那裡不能用。
據目擊者說,孫妮走過去,伸手擰開了那個水管,結果沸水頃刻噴湧出來。
” 單是一想,那個恐怖的畫面就讓人不寒而栗。
“現在就隻能等孫妮的手術結束,我們才能知道通話内容是什麼。
”杜鎮說。
這時,王改改的視線落到了醫院走廊的拐角處,那裡有一雙眼睛正在朝這邊窺伺。
王改改借口上廁所,起身朝那邊走去。
她在拐角處,看見了丁曉曼。
跟原來相比,丁曉曼簡直像是變了個人,她的眼神透出一股神經質,呆呆地掃了王改改一眼。
“曉曼,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丁曉曼掙脫開王改改扶着她胳膊的手,仿佛呓語般說:“我看見她了……” “誰?”王改改全身都莫名緊張起來。
“李妃。
” “不可能,她已經死了好幾個月了!你清醒一點,曉曼!” 丁曉曼的眼珠艱難地轉了一下:“我真的看見她了,今天孫妮接到那個電話的時候,我看見李妃就站在孫妮的背後,緊緊地貼着她!”
8
難道李妃的魂魄真的存在? “孫妮挂斷電話,一個轉身的工夫,李妃就不見了。”丁曉曼的身子在不停發抖,“我隻看見了她的背影,雖然沒有看見她的樣子,但是我能肯定是她,我對她簡直再熟悉不過了。
” 王改改覺得她不像是在撒謊,又想到之前林子也說,看見李妃趴在自己的背上。
如果李妃還是活人,自己怎麼沒有感到絲毫的負重感?可見,她真的已經不是人了。
這時候,手術室的方向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響,孫妮被推了出來。
王改改趕緊跑過去,追着一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