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
”
“我查過你的手機通話記錄,她那天的确給你打了電話,用的是校外報亭的一個公用電話。
而且我們拿着照片去咨詢了報亭的主人,他确定就是張一梅。
”我不緊不慢地說道。
其實,報亭主人并沒有認出張一梅。
喬紅沉默了,我繼續步步緊逼:“張一梅和你聯系了,而且還跟你見面了。
她一定還告訴你了,她與韓小溪是親生姐妹。
對不對?”
喬紅額頭上冒出了汗珠,渾身開始瑟瑟發抖。
我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喬紅,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你就是那個兇手!”
喬紅終于支撐不住了,頹然低下頭道:“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抑制不住喜悅的心情,說:“是你母親提供的線索。
”
“我母親?”喬紅難以置信地擡起頭望着我,喃喃地說,“不!不!這不可能!”
“我去你老家調查過你,你母親無意中透露了她曾聽到了張一梅給你打電話。
”
喬紅苦笑着搖搖頭,說:“不錯,我就是殺死韓小溪的兇手!”
“經過呢?”
“那天張一梅給我打了個電話,說她4号要回去,并約我晚上見個面,她當時情緒很低落,所以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喬紅頓了一下,接着說道,“見到一梅以後,她向我吐露了一個秘密,也是她母親臨終前告訴她的,原來她還有一個妹妹,就是韓小溪。
很早以前,她的母親就将這個孩子送人了。
雖然給了别人,但畢竟是親生骨肉,她母親一直在暗中關注着這個孩子。
一梅聽到這個消息後很震驚,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韓小溪,她讓我幫她想解決辦法……”
我靜靜地聽着,沒打斷喬紅的思路。
“知道這個秘密後,我除了震驚,更多的是失望,因為這三年來我恨死了韓小溪,她仗着家裡有錢,一直看不起我,經常罵我,嘲笑我,侮辱我。
後來因為谷飛揚,她和張一梅反目成仇,我這才找到了共同對抗她的同伴。
可弄了半天,她竟然和張一梅是親生姐妹,如果這兩人将來和好如初,那我該怎麼辦?”
我忍不住問道:“你之所以跟張一梅關系那麼好,就是為了對付韓小溪?”
喬紅咬牙切齒地說:“沒錯,我恨死韓小溪了。
而且……而且她還搶走了我最愛的人。
因為……我也喜歡谷飛揚,每當見到他倆勾肩搭背走在一起時,我就想殺了她!”
“我明白了,原來這就是你的作案動機。
”
喬紅冷笑一聲說:“知道她倆是姐妹後,我就忽然間想到了一個計劃,那就是殺了韓小溪,然後嫁禍給張一梅,最好是兩人都死,那麼也就死無對證了。
”
我聽了心裡發冷,不敢相信這麼溫柔的女孩,卻有着蛇蠍一般的心。
“我和張一梅見面的地點是在校園内的小樹林裡,當時周圍沒有什麼人,在小樹林不遠處有一個防空洞,裡面不僅又髒又臭,而且陰森森的,一般沒人會去那兒,所以我趁張一梅毫無防備的時候,拿起一塊石頭從後面将她砸暈了,接着把她拖進了那個防空洞。
最後我在防空洞裡用繩子勒死了她。
我尋思着先将屍體藏在那裡,等以後肢解了再運走。
”
“然後呢?”
“搞定了張一梅後,我找了個公用電話亭給韓小溪打電話,告訴了她和張一梅之間姐妹的關系,并讓她帶些錢立刻趕到張一梅的老家,給她生母辦喪事,我定了淩晨兩點的火車票,會在校門口等她,而且這件事兒要暫時保密。
”
我忍不住問:“你就那麼有把握韓小溪會相信你的話?”
“我想她肯定會打電話向她美國老爸求證的,如果事實如此,她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而且這些年她那樣對待張一梅,一定會很愧疚的。
”
我恍然明白為什麼韓小溪的父親會心髒病發作了,原來是女兒忽然向他逼問自己的身世,刺激了他。
“我在暗中一直窺視着韓小溪,看着她去銀行取了錢,然後回到谷飛揚的出租屋裡。
一點多鐘的時候,我在學校門口等到了她。
我找了個借口将她引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殺死了她,搜出了3萬元錢。
為了毀掉她的身份,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濃硫酸等化學制劑,将她的臉毀壞了,扔到了那個無人居住的‘鬼屋’陽台上。
”
“其實頭部也可以直接沉到河裡,你為什麼要扔到陽台上?那樣豈不是暴露了嗎?”
“我是故意那樣做的。
兩個大活人突然不見了,警方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早晚會找到突破口,也遲早會盯上我。
所以我想,不如幹脆将韓小溪的頭顱僞裝成張一梅。
這樣就能混淆警方的視線。
但我沒料到那顆頭顱會那麼早被人發現,更沒想到你能這麼快找到我。
”
我苦笑道:“其實我真的差點兒就被你騙過去了,中間還繞了一個大彎子,好在峰回路轉,撥雲見日。
”
“自作孽不可活,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