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己的不檢點造成的。
就像我之前跟你說的那樣,幾天之後,周臣因承受不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在公安局的拘留所裡自殺了。
”
“可我還是不太明白,祝娟為什麼要來教研室?”孫萌萌一臉的困惑,“她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了見一見她的親生父親。
”馮麗接着說道,“周臣和夏雨溪的故事,在我們入校不久便聽說了。
而每次我們在談論這件事時,祝娟總是堅持周臣根本不愛夏雨溪的論調。
從這一點上,我覺得祝安怡一定把當年的事情告訴了她的女兒。
”
“祝安怡為什麼要把這麼殘酷的事情告訴祝娟呢?”彭燕燕忍不住插話,“如果她真的愛自己的女兒的話,她應該讓這件事成為一個永遠的秘密。
”
“因為祝安怡已經死了。
”馮麗側目看了一眼角落裡的祝娟,“作為祝娟,她不可能不向自己的母親打聽誰是她的親生父親。
而祝安怡之所以把真相告訴祝娟,我想也是因為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的緣故吧。
或許在祝安怡臨死前,也對自己當年的行為有所忏悔,而如果不把真相說出來,她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女兒。
”
“可你怎麼就能确定祝娟就是周臣的女兒呢?”彭燕燕想了想忽然問道。
“我其實一直都無法确定。
我之前的那些舉動,也正是因為要确定這一點。
”馮麗輕輕地歎了口氣,“說心裡話,我真的不希望在這裡見到祝娟,但她最終還是來了。
”
“祝娟也不是小孩子了,她真的認為能在這裡見到周臣嗎?”孫萌萌一臉的不解。
“一個從生下來就沒見過自己父親的孩子,一旦得知有那麼一個機會可以與父親見面,我想,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錯過的。
即便那個機會看上去多麼的虛無缥缈。
”
“還有就是,”馮麗頓了一下,看着彭燕燕說,“燕燕,你應該還記得那天咱倆在寝室裡談話的情景吧。
”
“記得。
”
“那天,祝娟和萌萌去吃早餐了。
而祝娟在離開之前,我注意到她曾在自己的包裡翻了一會兒。
”馮麗接着說道,“後來我看了她的包,發現裡面有一支錄音筆。
咱倆的談話她都悄悄地錄了下來。
從那一刻起,我覺得祝娟已經有了來教研室的打算。
後來還有一次,祝娟拉着萌萌去精品店。
臨出門的時候,我發現祝娟又在她的那個包裡摸索了一會兒,我知道她可能又準備錄音了。
所以,當你問我還去不去小樓時,我告訴你我再也不去了。
”
“怪不得那天晚上我問祝娟在聽什麼歌,她的反應那麼緊張,她會不會是在聽咱倆的談話錄音呢?”彭燕燕激靈了一下。
“是的。
”馮麗點了點頭,“剛才祝娟都已經承認了。
”
“我還有一點不太明白。
”孫萌萌撓了撓頭問,“你那天從這裡回到寝室,為什麼會突然跑到洗漱間,并且坐在便池旁洗手呢?難道這也是你早已經計劃好做給祝娟看的嗎?”
“不錯。
”馮麗颔首道,“因為當年在查辦這件案子時,公安部門對祝安怡進行了細緻的調查。
據和祝安怡一個寝室的同學講,她們發現祝安怡經常會半夜起來去洗漱間的便池裡洗手。
而且剛才祝娟也承認,她很早就發現母親有這個毛病。
”
“可祝安怡為什麼要在便池裡洗手?”孫萌萌問道,“即便她真是因為自己用手把夏雨溪推下樓,而覺得應該洗掉罪證的話,那她也應該在水龍頭上洗啊。
”
“你的問題問得很好。
”馮麗凄然一笑,“當年公安部門在現場勘查時,發現案發那天學校正好停水。
而祝安怡怪異的舉動隻能解釋為,她一時沖動把夏雨溪推下樓之後,由于精神高度緊張,便跑去洗漱間洗手,但因為停水而沒有洗成,故此她跑到了便池處去洗。
”
“那天晚上我見到你推一個女人下樓是怎麼回事?”
“那隻不過是一個人體模型而已。
”馮麗說道,“目的是希望你回去告訴祝娟,讓她信以為真。
”
“這兩位應該是公安局的同志吧。
”孫萌萌用手指了指中年男人和那個女孩。
“是的。
”馮麗點了點頭。
“祝安怡怎麼死的?”彭燕燕覺得嗓子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心裡一陣陣的難受。
“癌症。
”馮麗走到祝娟的身邊,撫摸了一下祝娟的肩膀,“對不起祝娟,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
”
馮麗說完,走到了中年男人面前接着說道:“回去告訴我爸,這件懸了20年的案子,今天可以結案了。
”
馮麗又來到了彭燕燕的面前,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你想說什麼馮麗?”彭燕燕發現馮麗的表情怪怪的。
“我……”馮麗剛說了一個字,突然一把摟住彭燕燕哭了起來,“我雖然替他們查清了真相,但我同時也傷害了我的同學,一個無辜的女孩。
我覺得我的行為很卑鄙。
我對不起祝娟,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