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洺詫異地看着他:“這個還不夠低調嗎?我本來想開RIMOR奔馳房車來。
”
忍住,一定要忍住。
曹雅欣好不容易擠出一絲笑意:“抱歉,我們沒有宿營和CS的裝備。
”
“沒關系,我準備了五人份,上車吧。
”
沒人說話,車内的氣氛有些怪異,劉鳴萱打破了尴尬:“這次的真人CS怎麼個玩法?殲滅戰?伏擊戰?保護政要?CQB室内接近戰?”
“玩過穿越火線嗎?裡面有一種‘幽靈模式’,潛伏者們穿着隐身衣,隐去身形之後手執利刃接近保衛者,俗稱‘鬼’,隻有在‘鬼’移動的過程中,才能看到一個虛幻的影子,保衛者們可以乘機射殺。
我們這次分為了兩隊,潛伏者一共兩人,先一步去了風門村,藏在村子裡。
我們到達之後,他們可以随時向我們襲擊,但隻能用射程很近的手槍。
”
“如果誤傷怎麼辦?”
“不會誤傷,是特制的塑料刀,砍在人身上會噴出紅色的液體。
”
曹雅欣覺得這種野戰方法很詭異,但不可否認很刺激,你永遠不會知道敵人會從什麼地方跳出來。
隐在暗中的“鬼”嗎?她摸了摸背包裡的那隻玻璃瓶子,為什麼她會如此不安?
風門村在一座山谷深處,悍馬停在一座老舊的廟宇前,方圓數裡内已沒有别的村莊,廟宇建在這裡尤為突兀。
山谷内沒有車道,隻能步行,三人下了車,看見廟宇門楣上挂了一個巨大牌匾,上書“大陵寺”。
“我們這一隊還有三個人,約在大陵寺會合。
”朱璟洺一邊說一邊走進門去,廟中空無一人,供奉着一座金剛羅漢像,容貌猙獰,腳下踩着一隻厲鬼。
雖然年代久遠,顔料剝落,但依然讓人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隊友們似乎還沒到,曹雅欣環視四周,發現門邊有一個算命的小攤,上面放着簽筒和名簿。
一時好奇,她翻開名簿,前面很多頁都被撕掉了,不知是誰,用猩紅的筆在上面寫了“生死簿”三個字,下面是兩個歪歪斜斜的名字:石孔、白秀東。
字體不同,似乎是簽名。
“咔嗒!”從廟宇背後傳來一聲輕響,三人一驚,繞過佛像,看到一座荒草叢生的院子,西北角有一棵高大的黃桷樹。
三人的瞳孔蓦然放大,樹上竟然吊着一個人,一根拇指粗的麻繩纏繞在他的脖子上,腦袋低垂,隻能看見他的背影,像一個可怕的晴天娃娃。
“快!快救人!”朱璟洺大叫着撲過去,抱住那人的雙腿,“我托着他,你們趕快把繩子剪斷!”
曹雅欣和劉鳴萱站在原地沒動。
“你們愣着幹什麼?快救人啊!”朱璟洺着急地大吼,一隻手忽然無聲無息地放在他的頭上,他打了個寒戰,緩緩擡起頭,看到麻繩上所吊的人猛然間睜開眼睛,朝他露出一道猙獰的笑容。
他吓得失聲大叫,踉跄着往後退了幾步,那人哈哈大笑起來,不知從哪裡又跳出來三個身穿迷彩服的男人,歡呼雀躍。
朱璟洺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瞪了曹雅欣和劉鳴萱一眼:“你們知道竟然不告訴我?”
“他胸口上挂着一根很細的繩子,隻要仔細看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曹雅欣聳了聳肩,“朱教授,你眼神似乎不太好呢。
”
朱璟洺臉漲得通紅,但還算有涵養,沒有說什麼。
挂在樹上的那人跳下來,笑道:“你是‘上尉’吧?我是九月。
他們是‘熊貓大俠’、‘獒犬’、‘歪道風’。
”
劉鳴萱低聲說:“他們起的網名真俗氣。
”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朱璟洺一臉不滿,獒犬的目光在曹雅欣身上掃來掃去,“這位美女是?”
“我叫‘蘭斯特’。
”曹雅欣往劉鳴萱身上一指,“這位是‘黑彌撒’。
”
“黑彌撒?”歪道風愣了一下,“我聽說有個連環殺手就叫‘黑彌撒’。
”
“沒錯,她就是那個赫赫有名的連環殺手。
”
“是嗎?”獒犬打着哈哈,過來拍了拍她的肩,“真有意思,你不會是來殺我們的吧?”
劉鳴萱唇角緩緩上揚,露出一道無害的笑容:“那就要看看你們有沒有做過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了,我隻殺壞人。
”
“那這幾天有你忙的。
”熊貓大俠長得很胖,厚厚的黑眼圈令他更加名副其實,“我們都是有罪的人。
”
話一出口,九月等人的臉色就變了,曹雅欣嗅到了一股奇異的味道,回頭看了看劉鳴萱,她那雙狹長的眸子猶如深潭。
“天色不早了,趕快動身吧,要是天黑之前沒有到達風門村,我們就會死在山谷裡。
”九月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動身。
出寺廟之前,曹雅欣又往算命攤上看了一眼,卻發現名簿被壓在簽筒下面。
奇怪,她記得自己隻是随手放在桌上,莫非剛剛有人動過名簿?
她再次翻開名簿,裡面的名字竟然多了幾個:吳雪農、張利、蕭方西。
剛才這裡所有的活人都在後院,名字是誰寫上去的?莫非暗中還藏了一個人,又或者……
她擡頭看了看那座猙獰的塑像,金剛圓睜的怒目死死地盯着她,胸口忽然一陣冰涼。
通往風門村的道路崎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