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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色不异空 第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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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是通商重鎮,扼守南部沿海與内陸地帶之間的要沖。

    “豐義隆”為了把販鹽網擴展到南部及西南部,在五年前進駐漂城開設分行,卻遇上了前所未有的障礙。

     十二年來獨霸漂城的“屠房”,主要收入除了一條繁華的安東大街外,城内各地大小嫖賭吃喝生意,“屠房”直接經營有三成以上,其他定期坐地抽紅,所有商店和市肆攤販也要奉獻規錢;而低層頭目、流氓進行的各種偷盜、勒索勾當更不計其數。

     “屠房”門生弟子都是本城人,排外之心極重。

    龐文英在漂城初設分行時立即與“屠房”進行談判,提出讓“屠房”在所有經漂城運送的販鹽生意中抽取一成利潤。

     龐文英卻預料不到,“屠房”不單要求抽紅,還要直接參與販鹽生意。

    龐文英立時知道:“屠房”老總朱牙志在整個南方地區的販鹽網;現在與“豐義隆”合作,将來掌握了販鹽的運作方式和人事關系,而南部的運鹽路線又建立成熟以後,必将把“豐義隆”那一半的生意也吞并掉。

     假若成功,“屠房”的勢力将足以與北方的“豐義隆”分庭抗禮,甚至青出于藍。

     雙方談判陷于僵局。

    但是“豐義隆”早已用銀彈打通了南方黑白兩道的許多關系,販鹽生意若無法展開将損失極大,于是意圖暫時瞞着“屠房”把鹽貨運經漂城,結果被“屠房”發現并派人攔途劫殺,雙方從此決裂。

     “豐義隆”韓老闆向龐文英下達指令,以強硬手段在漂城建立勢力,以打通漂城的運鹽關卡。

    “屠房”哪容得下外鄉人入侵漂城,兩幫進入了勢不兩立的惡劣局面。

     五年對抗下來,“豐義隆”苦于無法遠道把大量人馬派駐來漂城分行而節節敗退;“屠房”近期更變本加厲,在三條主要官道上長期設置哨站,把運鹽通道完全封鎖。

    積壓在“豐義隆漂城分行”的大批鹽貨,三個月來沒有一粒能運出漂城方圓十裡之外。

     “他媽的!”龐文英猛力拍擊木幾,茶碗彈跳而起,濺得幾上滿是茶水。

    “難怪早前運鹽進城那麼容易,原來是他們的計策!這樣下去,不能把鹽貨如期運到,損失太大了!” 花雀五歎息:“隻是對方人馬狠得可以……我本想組織大隊精銳兄弟,一次把幾批鹽貨押出城去,隻要殺開一條血路,離開對方勢力範圍,再分批送走……可是近來吃骨頭把我們盯得要緊,常常藉故扣押我們的人,破石裡裡不少行當都給他掀了……我根本抽不出人來。

    ” “什麼?”龐文英一雙白眉豎起來,整個人看來卻比剛才冷靜得多。

    “吃骨頭?他不是也有吃我們那一份的嗎?” “吃骨頭早前像瘋子般,要我們每月多加五百兩銀子!哪有這規矩?他那一份早就是所有役頭中最厚的!他媽的,我陪着笑說隻能加五十兩,他頭也不回就走掉了!聽說之後又到了‘屠房’那邊,然後就來掀我們的場子,還說他吃定了我們!這個月單是把兄弟從牢裡保出來也花了七、八百兩銀子!操他娘……”花雀五說着,卻發現龐文英沉默不語。

    “義父,怎麼了?” “我隻是擔心……”龐文英的眼皮突跳了幾下。

    “吃骨頭跟‘屠房’那邊太親近了。

    畢竟他們都是漂城人。

    那幾百兩不算什麼,可是今天許了吃骨頭,明天其他役頭、牢頭都來伸手要錢。

    今後我們‘豐義隆’的牌匾還要往哪兒放?五兒,我常常說:在這條道上,你退一步,人家就要進三步……” “那怎麼辦?” 龐文英眼裡兇光大盛。

     “幹掉他。

    ” 花雀五一驚,臉上的刀疤皺成一團。

    “什麼?不行啊!吃骨頭再髒,好歹也是個公人……要派誰去幹?” “找一些什麼人也敢殺的人。

    上過戰場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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