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堂姐?”
紀如萱點點頭。
“那……牛芳那頭怎麼辦?不要告訴她嗎?”
“當然了,暫時任何人都不要說。
”
“嗯。
隻是,我很擔心牛芳……”林穎無不擔憂地望着紀如萱,小聲說道。
“放心吧,隻要我們盡力看護好她,不會有事的。
”紀如萱安慰她道,心裡想着,無論如何,一定不能讓劉曉曉的悲劇再在牛芳身上重現,一定不能。
接下來,兩人都不說話了,隻顧低頭趕路。
快到車站的時候,林穎突然問了個不相幹的問題:“萱萱,你跟蔣小樓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啊?這個……可能畢業以後吧。
”
林穎淺笑起來。
“到時候我給你們當伴娘吧。
”
“呵呵,沒問題。
”紀如萱明白了,林穎是故意想找個輕松的話題,好讓氣氛不那麼死沉;同時,紀如萱猜想,她大概也是想放松一下心情吧,哪怕是暫時的放松,畢竟自從劉曉曉過世後,她們的快樂都太少了。
而且回去之後就要面對一個更加緊張的問題:牛芳的安全。
紀如萱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力不從心了。
那邊,林穎又回到了令人難過的現實之中,隻聽她低聲歎道:“可惜的是,曉曉不能參加你的婚禮了……”
坐車回學校的途中,紀如萱一直在想有關詛咒娃娃的事,它的出現真會給被詛咒者帶去不幸嗎?劉曉曉似乎是個典型的例子,但是紀如萱早已知道,火災的起因實際是曉曉的衣物上被塗了紅磷,然後被人點燃……換句話說,詛咒娃娃實際隻是一個“吓人”用的傀儡,根本不具有什麼可以傷害人的神秘力量。
這一連串怪事背後,肯定有一個策劃和實施者,這個人利用詛咒娃娃的傳說迷惑大家的視線,來掩飾他(她)罪惡的行徑。
可是事實真是如此嗎?這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紀如萱原先猜測他(她)定是與劉曉曉有仇,才費盡心思地制造了那場火災,結果……他(她)顯然已達到了目的,現在卻為何又把魔爪伸向牛芳,總不會跟牛芳也有仇吧?
紀如萱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答案。
她隻是深切感到,這件事情還沒有完。
假如牛芳成為第二個犧牲者,那還會不會有第三個、第四個?
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紀如萱暗自咬牙,一定不能讓劉曉曉的悲劇再次重演!
汽車晃晃悠悠開出了市區,上了一條田間土路。
紀如萱趴窗戶朝外看,隻見路兩邊到處種着金燦燦的油菜花和青青麥苗,一直向遠處延展到目光不能所及之處。
紀如萱突然記起,上一次坐這班車回學校是在劉曉曉生日當天,當時也是開到這裡,劉曉曉還嚷着要下車去田野裡玩耍,這才過了多久,當時的人卻不在了。
天涯無盡頭,人生卻苦短。
一個多小時後,車終于到站了,兩人下車,往校門方向走去。
因為已近中午,校門正對面那條頂多三百米長的直路上此刻熱鬧非凡,學生們三五成群地走在路上,大多行色匆匆,好像很趕時間似的。
路邊有很多挎着籃子賣新鮮水果的農人,用當地幾乎沒人能聽懂的土話吆喝着,他們的顧客基本是女學生,而且是長的不很漂亮、身材也不很好那種。
美女才不會在路邊買這種廉價水果,況且,總有人買給她們吃。
“萱萱你餓嗎?我們買點東西吃吧。
”快到校門口時,林穎突然提議道。
“行,食堂人那麼多,我也懶得排隊。
”
“嗯,你吃那個嗎——”林穎伸手指向路左邊一個賣小吃的帳篷,紀如萱定睛一看,隻見帳篷頂着印着一行漢字:沂蒙山特産小吃。
雖然來到南校區有段時間了,但紀如萱從未嘗過這些路邊小吃,故而不知道這所謂的“沂蒙山特産小吃”是什麼東西。
于是說了聲“随便”,便同林穎一起走了過去。
“吃雜糧煎餅嗎?”在鐵爐子前忙碌的婦女擡起頭,用類似河南話的方言朝兩人詢問道。
“嗯,兩份。
”林穎說。
在中年婦女的身後,估計是她丈夫的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腰間系着白圍裙,大馬金刀地坐在一方很小的闆凳上,神态悠閑地捧着一本雜志在看。
“幹活了,别看了!”婦女朝她嚷道,男人悻悻地合上雜志,往小闆凳上一放,站起身來。
紀如萱正好就站在闆凳前頭,低頭瞅了一眼雜志封面,背景圖是一個幾近裸體的少女,上下要害部位都被橫向排列的文字擋住,上面擋住胸脯的那行字的内容是:女大學生為何淪為好色局長的玩物,下面是:與小保姆的一夜風流。
雜志名叫《錯愛》,後面還用小字注明:男色版。
真是低級趣味。
紀如萱搖搖頭,突然聽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老闆,我要一張煎餅。
”
紀如萱連忙回頭,看見的卻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此人外表看來約有三十多歲,戴着眼鏡,穿一身米黃色女式西裝,大概是個老師吧。
果然,隻聽林穎很親切地叫了她一聲“朱老師”——“朱老師,您也到這買東西吃啊?”
“啊,我去市區有點事,順便買點東西路上吃,方便了。
”朱老師笑眯眯地說道,然而,當她不經意看到站在林穎身邊的紀如萱時,笑容突然間僵住了,愣了有幾秒鐘,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怎麼在這?”
“我?”紀如萱吃驚地看着她,恍然覺得,她的面孔有幾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