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隐瞞了吧。
”楊川微微笑着說道。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紀如萱傻傻望着還夾在自己腋下的那根泡綿雙節棍。
“我一握住雙節棍,就好像……好像身體不是我自己的了。
我以前從來沒有碰過雙節棍,牛芳她們跟我同寝室一年了,她們都知道的。
”
看着對方一臉真誠的樣子,楊川相信這個美女沒有撒謊,再說會耍雙節棍又不是什麼丢人的事,她沒有必要撒謊隐瞞吧?可是,以他多年玩雙節棍的經驗來看,他同樣堅信一個新手肯定不能如此流利地完成她剛才那套動作,那麼就隻剩下一個合理的解釋:眼前這個美女是個玩雙節棍的天才,因此才一學就會。
可是事實真是這樣嗎?
楊川想了想,對紀如萱說道:“你還會别的什麼動作嗎?”
紀如萱搖搖頭。
“那好,我下面耍個簡單的套路,你仔細看好了,然後跟着耍一遍。
”說完不等紀如萱回答,便将手中雙節棍揮舞起來,耍了大約有一分多鐘時間,收棍後朝紀如萱努了努嘴,意思你開始吧。
紀如萱躊躇起來,手舉着雙節棍,小心翼翼地左右晃了兩下,不知道如何開頭。
然而,她好像很快就找到了感覺,棍子越揮越快,動作也越來越流暢,直看得一旁的牛芳等人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直到三分鐘過後,紀如萱才停下了手裡動作,臉上的詫異之色更濃了。
牛芳用力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真沒看出來啊,萱萱,你竟然是玩雙節棍的高手,虧你平時藏的那麼深,以後我拜你為師了啊!”
“我……”紀如萱皺了皺眉,求助似的望向楊川。
“我真是搞不懂了,”楊川無奈地聳了聳肩,“你耍的這套棍法,完全是‘實戰棍’的套路,跟我剛才示範的那套表演套路完全不對路子。
你還說你以前沒練過?”
我好像不是我了。
離開體育館,在回寝室的路上,紀如萱不止一次地在心裡發出這樣的感慨。
她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玩雙節棍,而且用楊川的話說,她起碼是一個練雙節棍半年以上的老手。
對此,紀如萱先是感到十分無奈,就好像一個原本連寫字都不會的人,突然之間變成寫文章的高手一樣。
但紀如萱一點不為自己的雙節棍技術感到高興,相反地,是無盡的迷茫,甚至還帶着一種深層的恐懼心理,畢竟這原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假如有人告訴她别人遇到了這種事,她一定會說那個人撒謊,但事情現在發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以前到底有沒有練過雙節棍,自己心裡還能沒有數嗎?可現在的情況就是,自己越來越搞不懂自己了。
紀如萱接着又回想起最近——确切說是搬到這所校區之後接連遇到的那些怪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裡也越來越沒底。
肯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一番思考後她這樣下了結論,但接着往深處去想問題究竟出在哪裡時,又絲毫沒有頭緒了。
回到寝室時,紀如萱的情緒已經低落到了極點,連晚飯也沒心情吃了。
牛芳等人叫她不動,隻好自行去了食堂。
張佳茗也沒有去,于是寝室裡就隻剩下她們兩個人了。
張佳茗淩空坐在窗台下面的寫字桌上,歪着頭,饒有興緻地望着紀如萱靠在床頭上發呆的樣子。
良久,當紀如萱再一次發出無奈的歎息時,張佳茗忍不住叫起了她的名字:“萱萱,你不是還在想下午在體育館的事情吧?”
“還能有什麼事呢。
”紀如萱低下頭,語氣頹廢地答道。
“也難怪,”張佳茗抿了抿嘴角,“這種事講給誰聽都不會相信的。
大家隻會認為,是你在撒謊。
但是……我相信你。
”
紀如萱微微一驚,擡起頭,與張佳茗的目光正好對上,發現從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裡流露出一樣東西:真誠。
她的眼神是真誠的。
紀如萱嘴巴張大,喃喃地吐出了“為什麼”三個字。
張佳茗從桌上跳下來,一邊很認真地說道:“沒有為什麼,就是覺得你沒有必要撒謊,況且,世上本就有很多事情是沒法解釋的,多一件也不多。
”
“這種事就是想破腦子也不會有結果的,所以,你也沒必要老是放在心上,該怎樣怎樣,沒準哪一天答案就自動找上門來了呢?”
遲疑片刻,紀如萱朝着她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
張佳茗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大道理誰不會說啊,要是事情攤我身上,我說不定比你還郁悶呢。
不過話說回來,有人在你困惑時候提醒一兩句話,總是好事。
”
“就是啊。
”
說話間,張佳茗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看了眼屏幕,臉上頓時現出欣然的表情。
紀如萱看在眼裡,對打電話者的身份已然猜出了七八分。
然而,電話接通之後,隻說了一兩句話,張佳茗的臉色就變了,匆匆走到了寝室外邊,但沒過多久便回來了,眉頭緊皺,神情顯得十分慌張。
“這可怎麼辦才好……”在屋裡低頭轉了兩圈後,張佳茗歎了口氣,頹然坐倒在自己的下鋪床上。
“怎麼回事?”紀如萱忍不住問了一句。
她當時哪裡想得到,就是自己多的這句嘴,直接導緻她自己、以及幾名室友從此墜入了一場難以掙脫的噩夢之中,一連番的恐怖事件就此拉開序幕,正式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