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小貓魚是什麼?”劉曉曉偏着頭問。
“就是哭的意思,安徽話啦。
”牛芳搶着解釋道,然後一臉好奇地看向邱素靈,“你說昨晚上有人在廁所裡哭?是誰,我怎麼沒聽到?”
“哼,你一躺下就是條死豬,要想你聽到,除非用大喇叭在你耳邊喊!”
“滾蛋!”牛芳紅着臉罵道。
劉曉曉與林穎一同笑出聲來。
不同的是前者是哈哈大笑,後者則用手捂住嘴,笑不露齒。
隻有紀如萱臉上毫無笑意,相反眉頭卻微微皺起來,心裡在想,既然連邱素靈也聽到哭聲,說明自己沒有幻聽。
那麼,昨晚藏在廁所裡哭泣的女子,究竟是誰呢?
她的耳邊依稀又響起了那凄凄切切、婉轉低徊的哭聲。
這次當然是幻聽了。
新學校規定,上午第一節早自習是七點二十上課,紀如萱等人卻在七點十五分才打聽到新教室所在教學樓的位置——因為一次性轉來太多學生,人多就亂,校方有些地方安排不到位也可以理解。
然後,幾人急匆匆地朝新教室趕,總算在十八分的時候闖入教學樓的一樓大廳——她們的目标是四樓的一間教室。
就在這最後的沖刺時刻,跑在第一位的紀如萱卻突然停步,轉頭望向大廳正面那堵潔白明亮的牆壁。
牆上挂着一塊偌大的金屬匾額,白色的底闆上毫無裝飾,隻寫着八個黑色的宋體漢字:嚴肅活潑,刻苦認真。
紀如萱一下愣住了,腦袋發麻地疼。
“萱萱,怎麼了?”劉曉曉大聲問道,腳步卻沒未停下,徑直朝位于大廳左側的旋轉樓梯跑去。
紀如萱茫然地搖了搖頭,剛要說話,一隻胳膊被牛芳用力抓住。
“别磨蹭了,快上樓吧,不然真遲到了!”
在她的連番拉扯下,紀如萱終于邁開步子,随着大夥一路跑上四樓,最後在一間大門敞開的教室前停住,往裡看,座位上已經坐滿了人。
“你們幾個,是法學系的學生嗎?”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女老師從講台走過來,不帶任何感情的問到。
“是、是的。
”劉曉曉一邊擦汗一邊解釋,“因為找教室找了很久,所以……”
“那為什麼不早點起床呢?”
“呃……已經很早了啊,沒想到還是晚了一點。
”
“這不是理由,你們既然知道要找教室,就應該起得更早一點。
”女老師用嚴厲的口吻訓道。
然後像是為了記住她們的模樣似的,目光在幾人臉上來回掃了一圈,這才點了點頭:“進來吧。
講台上有點名簿,自己把名字填上,後面注上‘遲到’兩個字。
”
真該死!劉曉曉在心裡暗暗罵道,看來這個老師不是容易對付的主,以後定要處處小心,千萬别犯她手裡。
按照老師的命令,幾人來到講台前,在已經翻開的點名簿上輪流寫上自己的姓名。
紀如萱是最後一個,輪到她時,手裡拿着林穎塞過來的水筆,卻遲遲不見有動靜。
“萱萱,到你了!”林穎暗地拽了下她的衣角,小聲提醒道。
“噢。
”紀如萱恍如夢中驚醒,躊躇了幾秒鐘,方才彎腰在點名簿上寫下名字。
不料剛剛寫完,本子就被女老師抽了過去。
“紀如萱……”女老師緩緩念出她的名字,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你是……”她突然閉上嘴,眉頭皺了起來。
“你以前上過我的課?”
紀如萱搖頭。
“應該沒有,我跟她們一樣剛從東校區轉來的。
”
女老師帶着疑惑的神情點了點頭。
南理工大的圖書館位于女生寝室區不遠,是一棟三層高的樓房,建築風格傾向歐洲化,尤其是上方那個如指針形狀的尖頂,使整個圖書館看起來如同一座歐洲十八世紀的城堡。
隻可惜外牆不是由具有古典特質的灰色磚石砌成,而是貼滿了白色的馬賽克,庸俗如很多地方政府的辦公大樓——擁有富麗堂皇的外表,内裡卻總是不幹人事。
中午十二點半,已吃完午飯的紀如萱準時出現在圖書館大樓前,四下張望,沒見到要找的人,便掏出手機,給那人發去一條短信,内容就一個字:快。
然後擡起頭,目光一番遊離後落在對面不遠處的露天體育場那邊。
離她所站位置最近的是一座籃球場,可能是正值午休的緣故,很多身穿短衫短褲的男生在那裡扔籃球——盡管很賣力,但那些人的水平實在不能算是在打籃球。
紀如萱感慨地想,又朝更遠處的網球場望去。
那邊的學生更多,好像在玩什麼遊戲,一群人在場上不知疲憊地跑來跑去,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
紀如萱饒有興緻地看了一會兒,突然,嘴角的微笑定住了,眼睛旋即睜大,一眨不眨地望着正前方的遠處。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纖長的男生順着圖書館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