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作案去吧。
”他邊說邊站起身來。
西村之後就是切爾西街區,兩人乘着的士一路向東。
途中,安德魯一直看着後視鏡,似乎很怕被跟蹤。
“不用這麼小心吧?”蘇茜說。
“那天你家樓下的出租車是警車僞裝的。
”
“你問了那個司機?”
“可不是隻有奧爾森一個人有關系,他認識郵局的人,我也認識當地警署的一個探長。
我下午給他打過電話,那個号碼是警車牌号。
”
“也許我們周圍有某個逃犯,想想我們之前都被盜了。
”
“我倒希望是這樣。
皮勒格探長不是那種會無視我的問題的人。
我請他查一查那個警察到底在監視誰,但他的那些同事都表示沒人在哈得孫街執行監視任務。
”
“那我就不明白了,這到底是不是警車?”
“這應該是經過雙重僞裝的車。
隻有一個政府部門能做到這一點,你現在明白了吧?”
安德魯帶着蘇茜來到了佩恩地鐵站。
他們順着樓梯走到了地下的站台。
時間已經很晚了,站裡沒有什麼乘客。
他們沿着一個通道一直向裡面走,周圍的光線越來越暗。
轉過一個路口之後,他們看到了一排栅欄,上面貼着建築許可證。
“這就是工地。
”安德魯從包裡掏出了一把螺絲刀。
他研究着大門上的鍊鎖,很快就打開了。
“沒想到你還是個内行。
”蘇茜笑着說。
“我父親是修理工。
”
他們面前出現了一條向下的通道,頭上隻有一根電線連着幾盞昏暗的燈。
安德魯擰亮了手中的燈,示意蘇茜和他一起下去。
“我們是在第八大道下面嗎?”蘇茜問道。
“是的,如果地圖沒錯的話。
沿着這個隧道就能到法利郵局地下。
”
隧道裡沒有一點兒燈光,安德魯一手拿着地圖,又遞給蘇茜一個小手電,讓她幫忙照着地圖。
“右轉。
”他邊走邊告訴蘇茜。
四周傳來了他們腳步的回聲。
安德魯突然示意蘇茜停下,卻一言不發。
他關掉了燈,又等了一會兒。
“出什麼事了?”蘇茜低聲問。
“這兒好像還有别人。
”
“是老鼠吧,”蘇茜回答,“這地方恐怕是它們的大本營。
”
“老鼠可不會穿鞋子,”安德魯反駁道,“我聽到了腳步聲。
”
“那我們就走吧。
”
“我還以為你是個膽子很大的人。
不管怎樣,跟着我繼續往前走吧,可能就是老鼠,現在沒聲音了。
”
安德魯又打開了燈。
他們來到一個古老的收發室,裡面用來分配信件的桌子已經完全被灰塵覆蓋。
他們随後又穿過了一個原來的食堂、一個衣帽間,還看到了很多已經破損的辦公桌。
安德魯覺得自己好像是在一個舊倉庫裡。
他重新看了看地圖,然後往回走了幾步。
“左手邊應該有一個旋轉樓梯。
那些舊信箱就在我們頭頂上。
”
安德魯把燈遞給蘇茜,搬開了一些破舊的箱子,發現在那後面有一個螺旋形的樓梯通往上面一層。
“我們從這兒上去。
”安德魯率先走了上去。
他一級級小心往上走,檢查每一個台階是否都足夠牢固,好确保蘇茜的安全,但是他随後想到蘇茜是個登山運動員,應該不會感到害怕。
他們都來到了上一層。
安德魯用手中的燈照了一下四周,看到牆上有一排信箱。
它們的鎖上都嵌有一顆錫制的星星,編号則是金色的,在天藍色的底色上尤為顯眼。
蘇茜走近了1933号信箱。
安德魯拿起了手中的螺絲刀,撬開了信箱的鎖。
“你來查看吧。
”安德魯對蘇茜說。
蘇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信封,她雙手顫抖地打開了它,發現上面隻寫了一個單詞:“Snegurotchka”。
安德魯卻突然把食指放在了蘇茜的嘴唇上,關掉了燈。
這一次,他确定聽見了腳步聲,随後就是粗重的呼吸聲,這些都不可能是老鼠的聲音。
他焦急地回想着這附近的路線圖,希望自己可以回憶起什麼東西。
他拉着蘇茜退到了這個房間的最裡面。
蘇茜卻碰到了什麼東西,不由得尖叫起來。
安德魯又打開了燈,照亮了向上的台階。
“從這兒走。
”他邊說邊加快了腳步。
他能很清楚地聽到其他人腳步的回音,有兩個人一直跟蹤着他們。
安德魯抓緊了蘇茜的手,開始跑了起來。
有一扇門擋住了他們的路,安德魯踹了門鎖一下,但門絲毫未動,他隻好又踹了一腳,這次門開了。
他拉着蘇茜跑了過去,又快速把門關上,用一隻鐵箱子堵住了它。
他們來到了一間堆滿雜物的房間裡,裡面充斥着排洩物的味道。
看來這裡是流浪漢過夜的地方。
既然流浪漢可以到這裡來,那就證明這裡和外界應該是連通的。
安德魯用燈光照了一下四周,看到天花闆上有一個出口。
他把一個破舊的桌子放在下面,讓蘇茜爬出去,卻驚訝地發現蘇茜的身手比他想象的更為矯健。
蘇茜又從上面探下了身子,伸手把安德魯拉了上去。
剛一到上面,安德魯就聽到門開的聲音,那兩個人應該已經把箱子移開了。
蘇茜指着上面一個沒有欄杆的天窗,看來那些流浪漢就是從那裡進來的。
他們挨個兒從天窗爬了出去,掉到了法利郵局旁邊的一條已經幹涸的水渠裡。
重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讓他們感到非常興奮。
安德魯推測他們應該比跟蹤者領先了兩分鐘左右的時間,但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還是什麼都可能發生。
“快來,我們從這裡出去。
”他對蘇茜說。
回到街上後,他們跑步穿過了第八大道,一直沖到路的中央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安德魯告訴司機往哈萊姆社區的方向開,但是過了80号街之後,他又說自己改變了主意,讓司機掉頭回格林尼治村方向。
直到的士已經開上了西側的高速公路,安德魯還是沒有平靜下來。
“你是不是告訴了别人我們今晚要去那裡?”他問蘇茜。
“當然沒有,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那你怎麼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
“也許隻是流浪漢呢。
”
“我最先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可以确定那個房間從沒有人來過。
”
“你怎麼知道的?”
“那個房間灰塵很厚,就像雪地一樣,可是上面完全沒有腳印。
這些人應該是從佩恩車站就開始跟蹤我們了。
但是我可以保證我們離開你家的時候後面沒有人。
”
“我發誓沒有告訴任何人!”
“我相信你,”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