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句。
他帶着蘇茜和安德魯走到了一面牆壁前,上面有幾行銘文,應該是用來紀念這個郵局的落成:
威廉·H.伍丁
财政部長
勞倫斯·W.羅伯特
部長秘書
詹姆斯·A.韋特默
總建築師
泰勒&費雪
威廉·F.斯通
助理建築師
1933
“看來我們知道郵箱的編号了。
”安德魯在蘇茜的耳邊說。
“好了,你們想從哪裡開始參觀?”奧爾森問道,顯然他非常滿意自己剛才的介紹帶來的效果。
“還請你做我們的向導。
”蘇茜回答。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奧爾森就變成了一個合格的講解員。
他的相關知識非常豐富,甚至讓安德魯覺得很驚訝。
每走一步,他都能告訴蘇茜某個檐壁設計的來曆,或者是某個浮雕是出自于哪個藝術家之手,甚至是鋪地的大理石來自于哪個産地。
蘇茜一直很認真地聽着,不時還會問幾個問題,這讓安德魯很惱火。
走回到信箱旁邊之後,蘇茜和安德魯注意到其中并沒有1933号信箱。
“80年代初的時候,郵局開始使用自動信件分揀系統。
原來位于地下的信箱就全部關閉了,不再向公衆開放。
”
“地下還有信箱?”
“當然有,但是關閉地下部分也沒什麼太大關系,人們都不太用信箱了,哪怕地上的這些,大部分也隻是裝飾品。
雖然一般不能下去,但是我和郵局的一個負責人關系不錯,如果你想參觀一下的話,我們可以找一天時間一起下去看一看。
”
“那就太好了。
”蘇茜回答道。
她向弗雷迪·奧爾森表示了感謝,告訴他自己回家之後就會用今天的收獲來完善論文。
奧爾森記下了蘇茜的号碼,向她承諾他随時願意效勞。
蘇茜把大衣還給了安德魯,讓他和奧爾森可以獨處一會兒。
奧爾森看着蘇茜消失在不遠處。
“告訴我,斯迪曼,你是不是還在緬懷上一段婚姻?”弗雷迪看着蘇茜穿過了第八大道。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我感覺好像是這樣。
既然如此,我跟你的朋友出去吃飯就沒什麼關系了吧?也許是我自作多情,不過我覺得她好像對我還蠻有點兒意思的。
”
“既然你覺得她對你印象不錯,那就别放過這次機會。
”
“斯迪曼,你今天說的話沒有平時那麼招人讨厭。
”
“她還是單身,你願意怎麼做是你的自由。
”
安德魯走進了弗蘭基餐廳,看到蘇茜坐在餐廳最裡面固定的位置上。
“我跟服務生說今天要和你一起吃晚飯。
”
“我看出來了。
”安德魯坐了下來。
“你甩掉你的同事了?”
“你又沒有幫我趕走他。
”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吃飯,然後我們去做一件很大膽的事情,不過希望之後不要因此後悔。
”
“什麼樣的大膽的事情?”蘇茜做了一個挑釁的手勢。
安德魯在随身的挎包裡翻了一下,拿出一盞風燈放在桌上。
蘇茜打開了它,把它舉向天花闆。
“我們是不是要假扮自由女神?”蘇茜邊說邊拿燈去照安德魯的眼睛,“快把所有你知道的事情都倒出來吧,斯迪曼先生。
”她又開始模仿警察審訊犯人的口氣。
“蘇茜,不要鬧了。
不過還是很高興這盞燈能給你帶來這麼大的樂趣。
”
“好吧,我們到底要拿它去做什麼?”
“我們要去法利郵局地下找一個信箱。
”
“你是認真的?”
“不光認真,我們還不能驚動任何人。
”
“我喜歡這個主意。
”
“那太好了,不過說實在的,我從心底并不想這麼做。
”
安德魯在蘇茜面前打開了一張平面圖。
“這是多樂麗絲在市政網站上找到的,屬于可以公開查詢的材料。
你看,在這片區域,就是郵局地下室的範圍,”他用手指着地圖上的黑線,“我已經知道該怎麼進去了。
”
“你會穿牆術嗎?”
“地圖上這些略細的線代表這裡的牆壁是石膏制的。
不過你既然覺得我的想法很可笑,那我就回家看電視了,比偷偷摸摸跑去郵局地下室要舒服,也安全得多。
”
蘇茜把手放在了安德魯的手上。
“我隻是想逗你笑一笑。
我幾乎從來沒見你笑過。
”
安德魯努力擠出了一個笑容。
“比哭還要難看,就好像在看尼克爾森扮演搞笑的角色。
”
“好吧,我本來就不是喜歡笑的人。
”安德魯收起了地圖,“快把意大利面吃完,我好給你講解一下。
”他抽回了手。
蘇茜讓女侍應生上了一杯酒,安德魯則示意她可以把賬單拿過來了。
“你是怎麼認識你前妻的?”
“中學就認識了。
我們都是在波基普西長大的。
”
“你們那時候就在一起了?”
“沒有,大概二十年之後,我們在紐約相遇了,在一家酒吧門口。
瓦萊麗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她變得很美!但是那天晚上,我覺得自己面前的仍然是以前的那個小姑娘。
這種感覺我一直記得。
”
“後來為什麼分手?”
“第一次是她離開了我,我們都有自己的夢想,她不想繼續在我身上耽誤時間了。
年輕的時候我們總是耐心不足。
”
“第二次呢?”
“因為我不會撒謊……”
“你劈腿了?”
“不算是。
”
“斯迪曼,你真是個有趣的人。
”
“還是個不會笑的人。
”
“你還愛她嗎?”
“愛不愛還重要嗎?”
“她還活着,你可以試圖挽回。
”
“沙米爾愛你,你也愛他。
某種意義上,你們才是真正永遠在一起了。
而我一直是一個人。
”
蘇茜突然站了起來,俯身給了安德魯一個吻。
這個吻很短暫,充滿了憂傷和恐懼,又像是為了告别,仿佛他們會就此分開。
“我們要去實施這起盜竊案了嗎?”她撫着安德魯的面頰。
安德魯牽起了蘇茜的手,他的視線停留在蘇茜失去的指節上。
他吻了吻蘇茜的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