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我将那天在馬嘯林家換黃然的過程又說了一邊,自然是将後來孫胖子和楊枭說的話過濾了一遍。
高亮皺着眉頭聽着,等到我說完之後,他先是看了金瞎子一眼,又看了看已經重新坐回到沙發上,累得隻喘粗氣的馬嘯林,說道:“恕我直言,馬先生你家裡的餓鬼恐怕和宗教委員會那邊脫不了幹系。
他們明面上交換接受黃然,暗地裡又派人潛到你的家裡偷取我們的物資。
也完全有時間在你的家裡擺下餓鬼的法陣。
當初在你的家裡交換黃然可是他們提出來的,說白了,就是二個字——‘滅口’而已。
”
高亮說這話的時候,金瞎子在不停的點頭。
從上次的香港之行來看,金瞎子是偏向宗教委員會的。
但是他不知道出于什麼目的,竟然贊同高亮這麼不靠譜的話。
馬嘯林一拍沙發扶手,大罵道:“冚家鏟!生仔無屎忽!……”他罵了沒有幾句就累的直喘。
馬老闆腦門上的青筋就像蚯蚓一樣糾結在一起,看樣子他是動了真氣。
孫胖子嬉皮笑臉的看着馬嘯林,還想調侃幾句,卻被高亮搶先說道:“馬先生,餓鬼在這裡不算什麼問題,我先安排給你做個身體檢查,再派人去府上看看怎麼收了那隻餓鬼。
等你休養幾天回到香港的時候,事情應該處理的差不多了。
”說完,高亮喊進來大秘書王璐,馬老闆千恩萬謝的跟着璐姐去找歐陽偏左檢查身體去了。
馬嘯林被帶走之後,辦公室的這幾個人當中,我顯得有點多餘。
這裡也不是我呆的地方,就在我正準備找個理由離開的時候,金瞎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時候,轉頭對着高局長的方向,說道:“對了,我有件事情要打聽一下,上次宗教委員會那邊用來交換黃然的那堆東西裡面,好像是包括半部天理圖吧?不知道你們檢查過沒有。
”
他這句話一說完,蕭和尚猛地擡頭看向金瞎子,而高亮和孫胖子的反應卻并不大,他倆甚至都沒有眼神的交流。
孫胖子盯着茶幾台面上的花紋,好像根本沒有聽到金瞎子的話一樣。
類似這樣的話題貌似不是我這個小調查員應該知道的,當下我站了起來,對着高亮說道:“高局,我回一室了。
有事您再找我。
”
說完也不用等高亮的回話,我轉身就向門口走過去。
沒想到第一步剛剛跨出去,就聽見高亮在身後說道:“回來坐着,你不用回避。
”說完高局長轉頭對着金瞎子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金瞎子擡起頭對着高亮的方向,說道:“我和閩天緣還有點交情,告訴我一些實底……”
“我沒問你這個。
”金瞎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高局長打斷,高亮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你是怎麼知道他們給我的是拓本?你和閩天緣的交情再深,他也不會把這個實底告訴你吧?”
聽到高亮說用黃然換回來的半部天理圖是拓本的時候,蕭和尚直接就跳了起來,說道:“你說什麼?天理圖是拓本?你怎麼不早說?”高局長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告訴你就會變成原本了嗎?”
高亮不讓走,我隻能又坐回到孫胖子的身邊。
這時的孫胖子正笑嘻嘻的看着高亮個蕭和尚拌嘴,等他倆安靜下來之後,孫副局長突然轉頭對着金瞎子說道:“金大師,你是怎麼知道是拓本的?不是算卦算出來的吧?要不你再算一卦,算算原本在什麼地方?”
他這句話說到一半的時候,高亮和蕭和尚也向金瞎子這邊看過來,加上孫胖子三個人就這麼一直盯着金瞎子。
就算是眼睛看不見,金瞎子也能感覺到多少有些不自在。
場面變得安靜起來,辦公室裡沒人說話,都在睜眼看着一個瞎子。
過了片刻之後,金瞎子突然笑了一下,說道:“孫局長太看得起我了。
算了,我就明白說吧。
那半部天理圖十幾年前就在宗教委員會裡遺失了,但是閩天緣一直都将這個消息封鎖的相當嚴密,就連宗教委員會内部也不會有超過三個人知道。
包括你們這次的交易裡面包括天理圖也沒人知道,閩天緣當初複制了五張拓本,給你們一張,那半部天理圖還是他的鎮會之寶。
”
高亮眯縫着眼睛看向金瞎子,等到他說完之後,高局長才說道:“金北海,好像你還知道一點閩天緣都不知道的事情,說吧,你要什麼條件?”
金瞎子微微的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之後,說道:“還記得我剛才說的事嗎?等我封卦之後,你在這裡給我留一個位置。
”
高亮看了一眼金瞎子,又看了看孫胖子和蕭和尚,他的目光甚至還在我的臉上停留了刹那。
片刻之後,高局長微笑着對金瞎子說道:“剛才你冷不丁說要來民調局,我都沒反應過來。
以前你那麼堅決的要保持香港中立,現在這是怎麼了?靜極思動?”
金瞎子摘下他的墨鏡,一雙好像白色蠟丸一樣的眼球‘看’向高亮,有些苦澀地說道:“我洩露的天機太多,大限差不多也快到了。
還剩幾年想給自己做幾件事情,就算為我自己求個來生吧。
在大陸的範圍之内,不可能繞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