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可能是閩天緣知道自己的大限馬上就要到了,趁着這個機會想把自己心裡的秘密找人傾訴一下。
金瞎子很幸運的得到了這個機會,于是他成了除宗教委員會幾個有限元老之外,唯一知道這件事的外人。
就在李江河和閩天緣鬧翻離開宗教委員會之後,閩會長就發現天理圖被人掉了包,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自然就是李江河。
應該怕事情鬧大,閩天緣親自去了美國去找李江河,但是當時李江河就将是人間蒸發了一樣,閩天緣幾乎找遍了大半個美國,也沒有找到李江河的影子。
這麼多年以來,閩天緣一直在打聽李江河的消息,不過卻總是一無所獲。
要不是因為怕外人知道天理圖已經失蹤的消息,閩天緣早就想找金瞎子算一卦,算算李江河的下落。
眼看自己就剩最後幾天了,閩會長不想将這個遺憾帶下墳墓,才找了金北海許了一個願。
他承諾金瞎子隻要找到李江河的下落,黃然和郝正義就會讓他在宗教委員會的藏品當中挑選兩件藏品當做謝禮。
金瞎子嘴上應承着,不過他手頭也有一件頭疼的事情等着處理,本來金瞎子想借着宗教委員會的勢力來辦自己的事情,但是近年來随着民調局的不斷崛起,宗教委員會那邊已經露出來日落西山的趨勢。
金瞎子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借着馬嘯林這件事情,他開始試探民調局的底線。
說完了天理圖可能在那個叫做李祁木的手上,高亮和蕭和尚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孫副局長對天理圖不感冒,倒是對金瞎子的手藝很感興趣:“金大師,不是我說,找東西對你不算難事吧?算一卦不就知道了嗎?”
金瞎子對着孫胖子的方向笑了一下,說道:“孫副局長,你也太看得起占蔔之術了。
如果你問風水流年姻緣财運,我還懂得一二,但是說起尋物,我還是建議去找專業的人士幫忙。
就算之前閩天緣找我算天理圖,也是找我再算算他、黃然以及郝正義和天理圖還有沒有緣分。
”
就在高亮和蕭和尚對完眼神,高局長要說話的時候,我的電話突然響了,本來這個場合不适合接電話,但是就在我準備挂電話的時候,看見來電顯示上出現的是楊枭的名字,我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這不是吳主任提前要我過去吧?
當下我對着高亮說道:“高局,六室那邊找我,我去看看有什麼事沒有。
”說到六室的時候,金瞎子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僵硬,但是片刻之後就恢複了正常。
得到高亮的同意之後,我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之後,馬上接通了楊枭的電話,和我猜想的差不多,楊枭在電話的那一頭說道:“來六室,吳主任中午有事,讓你提前過來。
”我想詢問吳仁荻找我有什麼事情的時候,那邊楊枭已經關了電話。
以前去過六室幾次,但都是來去匆匆的,沒有正經在裡面待過。
這次一想到吳主任特招不知道吉兇禍福,我心裡就越發的忐忑不安。
我到六室門口的時候,正趕上楊枭出來。
他好像已經知道吳仁荻找我的用意,看着我的眼神之中竟然帶着幾分羨慕的神情。
沒等我問他,楊枭先主動過來,微笑的看着我說道:“還記得在清河下面,我和你說的話嗎?”
清河下面……那是去年的事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用盡了腦細胞去想,不過實在是想不起來他當初說的什麼了。
看着我絞盡腦汁的樣子,楊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進去就什麼都知道了,别讓吳主任等急了。
”說着,他輕輕的一推,将我推進了他們的調查六室。
六室的格局和其他幾室也差不了多少,隻是面積比起其他幾室就明顯要小了很多。
外面的辦公區域隻擺着楊枭和楊軍兩張小辦公桌,裡面隔出來的房間就是吳主任的辦公室了。
雖然看着楊枭的表情,不像是什麼惡事,但是我的心裡還沒有底。
已經到了門口,這能硬着頭皮撬開了辦公室的門。
我進門時,吳仁荻正在看書。
他手裡的是一本發黃的線裝書,雖然看不到書名,但是看着脆黃的紙張也知道有些年頭了。
看到我進門之後,吳主任擡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合上了書頁說道:“要麼你早點來,我還沒看這本書。
要麼你晚點來,書也看完了。
你這不上不下的,看書的興緻都被你糟蹋了。
”
還有講理的地方嗎?不是你讓我來的嗎?我心裡不爽,但還要陪着笑臉說道:“吳仁荻,要不我先出去轉一圈,你看完書我再回來?”
“就這樣吧。
”吳仁荻将手中的書随手扔到桌子上,說道:“沒興緻了。
”我瞅了一眼書名——《冥人志》。
沒等我開口問,吳仁荻先說道:“上次你叔叔來的時候,我答應他看着你長命百歲的。
不過現在我後悔了。
”說着他有些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說道:“這次要不是有楊軍,一個半孽就能讓你在小島上死十幾個來回了。
你說說你來民調局這半年裡,有哪次不是死裡逃生的?最後不是我給你擦的屁股?還長命百歲,你能平安過完今年就是你們家的祖墳冒青煙了。
”
我心裡不服,想要找幾句反駁的話撐撐場面,不過想了一圈,好像還真沒有我和孫胖子自己獨立了結的事件。
但是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