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跟她進去了,又查不出什麼,那可是犯紀律的。
萬一她倒打一耙,我就傻了。
于是仔細辨認了門牌号碼,轉身返回駐地。
雨琦送侯大夫來到兩條馬路交叉路口時,見到一家飲食店,裡面也有不少人在吃宵夜。
侯大夫便對雨琦說:“淩組長,你看這深更半夜的,還要勞駕你護送我回家,真不好意思。
”他指着飲食店對面的一幢樓房說:“你看,三樓第二個亮着燈的窗口,就是寒舍。
我今天被綠色屍體弄昏了頭,連晚飯也忘了吃,現在還真餓了。
走,我請你去吃宵夜。
”
雨琦肚子也餓了,便說:“好吧,我請客。
”
他倆走進飲食店,侯大夫要搶着要付錢,雨琦說,“别争了,否則我就不吃了。
”
侯大夫笑道:“恭敬不如從命,我就不客氣了。
”說着退了下來,在就近一張桌子旁坐下等着。
當雨琦端着兩碗馄饨,一屜小籠包子的餐券找侯大夫時,人已不見了,隻一眨眼的工夫,就跑了?雨琦拔腿追出門外,哪裡還有姓侯的影子?太大意了。
這對雨琦來說,真是又氣又惱。
但也由此判斷侯大夫有問題,因此龍飛才要自己送他回家。
這叫敲山震虎,他果然沉不住氣,跑了!
不用說,他指的那一家肯定不是他的家。
當她懊惱地回到住處時,路明也回來了,向龍飛一彙報,龍飛一躍而起,“果然不出我所料!立即行動,先去梅林家看看。
”
當他們三人驅車趕到梅林家時,見樓上還開着燈,路明終于舒了口氣,心想:還好人沒跑掉。
可是,當他在門外喊了幾聲,屋裡沒有反應時,又有點急了,伸手一推,門居然沒有鎖上,怎麼回事?
雨琦心想自己是女同志,便搶先走了進去,喊道:“梅大夫,梅大夫”!還是沒人答應。
龍飛情知不妙,“快上去看看!”
三人上到二樓,一看果然沒有人。
原來唱了一出“空城計”!
路明氣得罵了起來,“這個臭女人,竟敢把我當猴耍!”
龍飛與雨琦交換了一個眼色:莫非這屋裡有什麼古怪?
這間屋子十幾平方米,除了一張床、一個床頭櫃、一張寫字台、一個挂衣櫥,沒别的。
跟旅館差不多,但收拾得幹淨利落,一塵不染。
好像主人有潔癖;又好像不是天天來住。
就在這時,“當”地一聲響,原來是挂在牆上的自鳴鐘敲響了半夜一點鐘的鐘聲,這聲音吸引了三位偵探的視線,不約而同地集中到這座鐘上。
這座自鳴鐘配着紅木框子,有三尺多高,一看造型便知是西方國家制造的,奇怪的是木框子上卻雕刻着一朵朵梅花。
再仔細一看,緊發條的鑰匙眼兒也呈梅花狀,并與衆不同地凸現出來,活像一隻按鈕開關。
龍飛伸手一按,隻聽“啪”地一聲,說時遲那時快,雨琦将龍飛朝前一推,隻見寒光一閃,一把飛刀射了出來,正對準龍飛原先站立的位置。
如不是雨琦出手相救,龍飛定遭不測!
好險!三個人同時驚出一身冷汗。
忽聽梅林的笑聲響起,“哈哈哈,都說龍飛乃大陸警方第一神探,不過如此!先給你個教訓,下次就沒這麼幸運了。
小心你的腦袋!拜拜!”
龍飛等三人幾乎同時“唰”地拔出手槍,背對背四面尋找目标。
咦,屋子裡根本沒人,這人在哪兒?莫非出鬼了!
梅林在不在屋裡?
不在。
在不在附近?
也不在。
那她的聲音從哪裡來?
龍飛知道上當了:這是梅林的錄音,而這座自鳴鐘内不僅安有飛刀,還有錄音機,說不定還有更利害的東西呢,“不好,有定時炸彈!”
雨琦已經從鑰匙孔中取出那梅花狀的金屬物,龍飛迅疾出手将挂鐘的時針反撥了幾圈,“嘀嗒”之聲立即消失。
在回駐地的路上,三人一直沉默着,誰也不想說話。
雨琦知道龍飛的心情沉重,而自己心裡的滋味又何嘗好受?
路明則對敵特恨得牙根發癢。
案情越來越複雜,敵暗我明,難道我們就這樣被敵特牽着鼻子走?
龍飛從沒像這次破案如此窩囊過,對手竟敢明目張膽地将“綠色病人”送往醫院,又将“綠色屍體”調包盜走!
什麼用意?
是不得已而為之,還是有意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他們是雙管齊下——對我們是能殺即殺,不能殺也是聲東擊西,而且還會有更大的陰謀。
而為什麼我們會如此被動?今夜又差點中了敵特的連環套,他們這一招太狠了。
必須給予迎頭痛擊!
該檢查一下我們自己是否也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