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泣如訴:“同志們呀,你們搞錯了吧!我家寶兒循規蹈矩,膽小如鼠,他怎麼會又怎麼敢去犯罪呀!”
雨琦安慰她:“大媽,你别急也别怕,我們不會冤枉好人。
現在我們隻是懷疑,隻有找到他才能确認,希望你能配合我們,一有他的消息,立即通知我們。
否則,你知情不報,也犯了包庇罪!”
“同志請放心。
如果寶兒真是罪犯,我決不留情、大義滅親!”梁媽的眼睛裡滿是痛苦與焦慮,卻沒有虛僞和狡詐。
也不知何故,雨琦同情她相信她。
交談中了解到,别看梁媽家窮,她可是出身書香門第、知書達禮。
隻因丈夫出身不好,在五七年被劃為右派,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才家道中落,孤兒寡母苦熬多年,總算把兒子培養成人,參加了工作,但就靠梁寶那點工資,僅夠母子倆人開銷,如遇人情往來,就捉襟見肘;如要添置衣物,便前吃後空。
雨琦分析,梁寶很可能是經不起金錢的誘惑,被敵特拉下了水。
市公安局技術處将綠色碎屍拼湊、複原後,确定死者為健康男性,二十五歲左右,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但面部被毀容,隻能畫出大概模樣。
被分屍者究竟是什麼人?
敵特為什麼要如此殘忍地對他?
龍飛、雨琦和路明在分析案情。
雨琦不無擔憂地說:“從死者的年齡、身材等特征來看,與我們要抓的‘鴨舌帽’梁寶差不多,很可能敵特組織怪罪他沒能完成炸橋任務,況且已暴露,幹脆殺了他。
”
路明同意雨琦的分析,補充道:“敵特好陰險好狡猾,企圖一箭三雕,一是殺雞儆猴,威懾部下;二是制造恐怖,渾水摸魚;三是掐斷線索,幹擾破案。
”
“你們說的不錯。
”龍飛補充道:“如果死的是梁寶,那你路明還少說了一點,敵特是在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對方來頭不小,很可能是我們的老對手——台灣的梅花黨所為。
”
“好啊,那就較量較量!”雨琦畢竟年輕,一聽要與高手過招就來勁兒。
龍飛皺眉道:“不可掉以輕心。
還是說這碎屍案吧,我們何以确定死者就是梁寶呢?”
三個人一下都沒話了。
也巧,李炎回來了。
他昨天就去部隊辦移交、拿東西。
路明一見他就大叫:“李炎,你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我們正分析碎屍案呢,你看這死者像不像梁寶?你可是我們惟一見過梁寶的人啊!”
李炎知道關系重大,先看了技術處送來的報告,又盯着照片看了會兒,“好像是他。
”
一錘定音。
一條十分重要的線索就這麼完了?
龍飛與專案組的同志心情沉重起來。
壽宴結束,送走客人,曾倪這才松了口氣。
金熾本想告辭,是曾夫人将他留了下來。
金熾剛才在壽宴上舉止得體、談笑風生,給曾老夫婦和客人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此刻已無外人,他們才得以自由交談。
金熾自我介紹曾是上海名牌大學的學生,反右運動中犯了錯誤被送去勞改,曆經坎坷,剛來武漢投奔姑媽,言談中流露出對橋梁設計與建築材料很感興趣,也有一定的研究,使曾倪對他刮目相看。
曾倪博士是英國劍橋大學的高才生,著名橋梁專家。
解放後由國務院安排第一批回到國内,他也知恩圖報,參與設計了武漢長江大橋,現正又奉命設計南京長江大橋,并挂帥研制新超标速幹水泥。
聽說金熾還是單身,沒有妻室兒女、沒有親人牽挂,曾老不由心裡一動:看他倒是個人才,在輪渡上做水手太屈才了。
他又救了女兒的命,于我家有恩,如果能成為女婿,不僅解決了愛女的心病與終身大事,自己也增加了一位得力助手。
當然,曾博士明白現在他所從事的設計與研究,都屬國家一級機密。
不可能輕易讓金熾介入。
首先要了解考察一番,如果合适機會,憑着他的威信,調金熾進他的單位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曾秋盈沒有下來參加壽宴,此刻的她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昨夜的噩夢令她傷心透頂,失去了生活的勇氣。
但經過父母一夜的開導,使她逐漸平靜下來。
現在,客人已散,母親叫她去客廳見見救命恩人,她沒有理由不去。
曾老夫婦坐了一會兒就悄然離去。
當秋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