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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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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繞了兩圈,雖稍覺疲倦,但卻心情愉快,覺得這一天過得很有價值。

     第二天上午他們和陳一弘一起回城。

    他們那輛北京吉普終于在晚飯前從車禍現場得以解脫來到了工地,周劍非讓端木信和秘書去乘帶來的車,自己卻上的陳一弘的車子。

    上了車他才發現陳一弘将他的司機也打發到周劍非的那輛北京吉普上去了,這樣一來陳一弘的車上就隻剩下了他們兩人,由陳一弘自己駕駛。

    他吃驚地問: “你會開車?” 陳一弘笑笑: “去年才得的執照。

    ” 他頓時明白了陳一弘把他“隔離”開來,是想借這個機會和他再談談,也許,還有不想告訴第三者的機密哩,他欣然上車,坐在陳一弘身旁,開始了第二輪的攀談。

     從回到市裡的當天下午開始,周劍非用了三天時間找了幾大班子的領導幹部個别談話,考察組的其餘人員則按照他的布置擴大範圍找兩位副市長分管部門和市委、市政府的科級以上幹部談話。

    這次談話範圍之廣,可說是空前的了,共談了二百二十人次.加一個“次”是因為有的人談了兩回,個别人還談了三次。

    除此之外考察組和周劍非自己還收到匿名信整整十五封。

     考察組碰頭分析,依然是兩種意見,但天平的一頭卻比較明顯地向陳一弘傾斜。

    經統計相加,贊成陳一弘當市長的一百二十人,過了半數。

    照一般的選舉辦法行事,也就可以拍闆定案了。

    但有兩件事卻引起了考察組的注意,使他們感到為難。

    一件是那十五封匿名信全是告陳一弘的狀,有的在告狀之餘順便推薦了馮唐,有的則什麼人也沒推薦。

    端木信等幾個做具體工作的人對十五封信作了認真研究,發覺所告内容完全一緻都是那兩個早已熟知的主題:“奪人之妻”和“不落實老幹部政策”。

    外加一個新迸出來的“十大專業戶标兵”問題。

    語氣則大同小異如出一人之口,有幾封信的筆迹甚至如出一人之手。

    除此之外,主要訴說陳一弘驕傲自大,不把别人包括省上來的領導幹部放在眼裡。

    分析的結果,他們肯定這十五封信出自少數幾個人的策劃和創作。

    他們人數雖少但能量不可低估。

    另一件是以丁奉為首的四五個人又來找過周劍非兩次,周劍非沒有接見。

    一來他個别談話的日程安排滿了,二來他對丁奉反感,一見到他就想起“文革”中在錢林家的那個場面,再加上這兩天同幾大班子和部分離休老同志談話中,發覺幾乎沒有一個賞識丁奉其人及其所為者,隻有少數人說:“這人不怎麼的,但他們提到的老同志待遇值得注意。

    ” 周劍非沒有接見更加引起了奉們的憤怒,于是公然對接見他們的考察組副組長張清雲提出威脅:“誰定了陳一弘當市長,我們就上北京告狀;沒有路費賣褲子讨口也要去!” 匿名信和丁奉們有什麼聯系自然成了考察組内部的熱門話題,但似是而非,若有若無缺乏确證,也就難以得出結論。

     這天上午,周劍非和最後一個談話對象市人大副主任談完話已近十一點半鐘。

    他送到門口和客人握手告别,負責記錄的端木信則送至大門之外。

     周劍非回頭坐下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便聽得輕輕的叩門聲,他習慣地說了一聲“請進”。

    門開了,出乎他的意料,進來的是馮唐。

    他站起來和他握手,略帶幾分驚奇地問: “你不是出國去了?” 馮唐握住部長的手,笑笑說: “我昨天下午才回到省裡,給亦前同志通了電話,知道你今天下午和他交換意見,晚上考察組碰頭,明天一早就回去。

    我怕還有什麼事要找我談,就連夜趕回來了。

    夜路不好走,晚上十二點才到哩。

    ” 周劍非感動地說: “喲,辛苦了!” 别人開夜車跑回來等候工作組談話,能不感動?但在周劍非的嗅覺裡隐隐地覺得還有點什麼味道?因此,感動是真實的但也是有限度的。

    他瞄了馮唐一眼,隻見他穿了一件淺藍色的夾克、灰褲子,顯得容光煥發,英俊潇灑。

    他本想對他說,我們在省城不是已經談過了?但又一轉念:在省城談的是他們的發展計劃和長遠規劃呀,于是便說: “你回來得正好,你們這個班子到底怎麼調,還想聽聽你的意見哩。

    怎麼樣,現在就談?” 馮唐看看表,說: “你看,快十二點哪,我聽說了你是不睡午覺的,我們是不是吃了飯中午加個班?” 周劍非說: “行,不過要辛苦你了,你在哪裡吃飯?”” 馮唐回答說: “我就在這裡吃,家沒搬來,我住招待所哩。

    ” 周劍非這才恍然大悟,笑道: “你看我還忘記了,聽亦前說你不是就住在我隔壁嗎?” 馮唐笑笑并作了小小的糾正: “是隔壁的隔壁。

    ” “對,是隔壁的隔壁,走!” 說着,他便和馮唐并肩而出下了樓梯,來到餐廳,考察組其餘的成員早已圍桌而坐,隻等周劍非入席了。

    他們見還來了個副市長馮唐,便都站起來打招呼握手,考察組長高國強問道: “馮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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