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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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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劍非回到辦公室便親自給吳澤康打電話,要他和考察組趕回來彙報。

    當天下午就趕回來,他晚上聽他們彙報。

    吳澤康說:“是不是太急了?”周劍非不容分說:“不急還行,就這麼辦吧。

    ” 對方無話可說了,卻也漏了一句: “那好吧,我們在車上再碰碰頭!” 周劍非把電話放下了,卻是很不自在。

     他找來辦公室主任,談了剛才接電話的事,并要他安排晚上的彙報和考察組的晚餐,然後便問: “這位高國強同志你了解嗎?” 當然了解,他是組織部的老人,由工作員、副處長、處長一步步上來的,人稱“活字典”。

    這個考察組也是在周劍非到任之前老部長離開之後,組織派出去的。

    當下便回答周劍非道: “他是組織部出去的老廳長,經常被我們請出來‘打工’已經幾年啦。

    好幾個一級班子都是他帶隊考察的,作風比較穩慎、細心。

    副組長也是一個廳級幹部,剛剛退下去的。

    ” 周劍非聽了沒有再說什麼,心頭卻始終納悶.他要地區幹部處為他找來三江市班子的全部材料,斷斷續續看了一個下午。

    說斷斷續續是有人來找有文件要簽,不得不幾次放下面前那一堆厚厚的檔案材料。

    也還是粗略地看完了,對三江市班子領導幹部的基本情況有了一些了解。

     晚飯前高國強率領的考察組一行五人和副部長吳澤唐一起趕回來了,是按照部長在電話上的吩咐徑直到組織部招待所來的,一個個滿身風塵。

    吃過晚飯就上組織部的小會議室,部長周劍非、常務副部長吳澤康和幾個處長參加了彙報。

     出現在周劍非面前的高國強是個頭發花白、個頭很高的老同志,也許是在山路上坐了幾個鐘頭的汽車,也許是考慮問題傷了腦子,或者兼而有之吧,他看上去顯得很疲倦。

    考察組副組長張清雲卻又是另外一種風度。

    既然已經從一線崗位退下,說明他已是六十出頭的人了。

    但看上去紅光滿面,精力充沛,像個五十上下的中年人。

     他們顯然是在車上又一次統一過認識而終于沒有把認識統一起來吧,彙報一開始高國強便說: “我先談談自己的看法,不對的地方請張廳長補充、糾正!” 他把那“糾正”二字說得很響亮,周劍非注意到了,一開口發言凝結在他臉上的疲倦便一掃而光,換成了一副準備辯論和戰鬥的姿态。

    他首先發了一句牢騷: “我考察幹部不是第一次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拒絕談話!為人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嘛!你拒絕談話是對考察組有意見還是心中有鬼?這樣的素質……” 這時考察組副組長張清雲插了進來: “也不能這麼說,我問清楚了,陳一弘接到電話後已經從工地趕回來,當天晚上得到水利工程已經水利部批準立項的消息……” 不等張清雲把話說下去,高國強便又大聲打斷了他,近似抗議: “請你不要打斷别人的話,等我說完你再談好不好?” 張清雲停住了,笑笑說: “對不起,對不起,你談,你談。

    ” “就算有了天大的喜事,你已經回來了嘛,到考察組來談上個把兩個鐘頭也不遲呀!” 周劍非覺得應當表個态,便也插了一句: “對,這件事陳一弘處理不當!” 張清雲忍不住了,便又插嘴: “是處理不當,不過也可理解,他有一肚子氣!” “他有氣,我還有氣哩!” 高國強高聲大氣地說: “周部長你剛來不知道我這個人的德性,吳副部長最清楚。

    我給組織部‘打工’好幾年哪,是義務打工哪!不報銷一分一文出差費,連汽車都是原單位派嘛,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一年到頭颠颠簸簸的,我為了什麼?嗯?” 說到這裡他停住了,大有氣忿填膺的态勢,停了分把鐘才又甩出一句: “把班交給這樣的年輕人,我不放心!” 氣氛到了這個地步,周劍非隻好站出來解圍,接上高國強“我為了什麼”?的話題,把老同志為了黨的事業,不惜年高體弱,繼續鞠躬盡瘁的話說了一通。

    眼看氣氛開始緩和,高國強的臉色有所舒展,周劍非便提議先談考察情況,然後再分析。

     大家自然都同意這個主張,周劍非便問有考察報告沒有?如果有就先念報告吧。

     高國強一肚子的氣發完了,他冷靜下來回答說: “報告還談不上,有個考察情況今天上午才趕寫出來的。

    我眼花看不清楚,請張廳長念念。

    我隻先說明一點,考察過程和考察情況都是清楚的,看法有分歧,有的事還要進一步調查。

    ” 也是為了緩和氣氛吧,張清雲主動接過材料,口齒清晰,抑揚頓挫地念了一遍,足足念了一個鐘頭又二十分鐘。

     果然正如高國強所說:考察情況清楚,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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