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陵園,隻見稀稀疏疏來了二十多人,居風和居韻都穿着黑色的喪服,面容憂戚,居韻瘦削的瓜子臉更加慘白。
葬禮比較簡單,遺體下葬後,一個身穿黑袍胸前懸挂十字架的天主教神父用英語講了一大段話;黑色的石碑矗立起來以後,碑前圍滿了白色的鮮花。
龍飛見這墓碑設計新穎,墓碑的正面兩側的圖案是拉開的幕布,中間是楚春曉年輕時美麗的頭像,碑後是居風為母親題寫的一首七律詩,頌揚了母親的一生,隸書镌刻,顯得隽永秀麗。
龍飛歎了一口氣:“這個可憐的女人,去世後既不能和她的情人葬在一起,也不能和她的丈夫葬在一起。
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為誰妍?”
居韻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忘情地撲到龍飛的懷裡。
龍飛輕輕地扶住她,又不好推開她。
居韻抽泣着,雙肩顫抖,淚灑香腮,斷斷續續地說:“我……失去了爸爸,又失去了媽媽,我……我太可憐了!秋涼,你愛我吧,我的精神……快崩潰了……”
遠處的一座石碑後,一雙憂郁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望着他們,目光裡更多的是憂愁、寂寞和無奈。
她就是阿嬌。
一個月後的一天晚上,龍飛正在屋内教啞姑識字,聽到有人叩門。
啞姑去開門,一忽兒引進一個面容憔悴的少女。
龍飛定睛一看,正是阿嬌。
她沒有穿尼服,而是穿了一件粉紅色的布拉吉裙子,頭上戴了一頂時髦的草帽,臉上有兩道淺淺的淚痕。
“阿嬌,你怎麼來了?”龍飛驚喜地問道。
阿嬌默默地走到龍飛面前,情不自禁地撲到他的懷裡,嗚嗚地哭起來。
她的淚水濕了龍飛的肩膀。
啞姑見狀悄悄地走了出去。
半晌,阿嬌才緩緩地擡起頭,淚眼汪汪地說:“他已經同意了,明天一早就出海,我也一同去。
”
龍飛聽了,湧起一陣驚喜。
“強哥,你把我抱得緊一些……”阿嬌說完,竟昏倒在他的懷裡。
龍飛知道,為了這一天,阿嬌肯定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第二天一早,居風親自駕車來接龍飛,龍飛發現駕駛座上坐着居韻。
她今天顯得心情不錯,穿着一件米黃色的裙子,露出雪白的脊背。
他們一起去接阿嬌。
接上阿嬌後,阿嬌坐到轎車後座上。
這時,龍飛發現阿嬌的手裡緊緊地攥着一個白色的小挎包。
居風的心情顯得更輕松,父母雙亡的情緒仿佛一掃而光,他一邊開車一邊吹着口哨,口哨的内容是一首外國民歌。
他穿着筆挺的海軍軍官制服,整理得非常幹淨合體。
一路上,居韻喋喋不休,一會兒講述美國的選美大賽,一會兒又講述法國香水的微妙之處。
隻有阿嬌默默無語,她心事重重,不時用失神的眼睛眺望着窗外的景物。
下午三時,居風駕車來到台灣中部沿海的一個神秘海軍基地,他出示證件後,哨兵放行。
又開了一程,可以望見浩瀚的大海;居風把轎車開入秘密車庫,然後帶龍飛等人走入一個秘密洞穴,下面是海水,直接通向大海,兩側是高高的人行甬道,洞長有十米左右。
龍飛一眼望到洞穴的深處停着兩艘潛艇,其中一艘潛艇艇身飾有飛鷹的标志,三個全副武裝的水兵正在艇上向這邊眺望。
居風帶着龍飛、居韻、阿嬌徐徐登上潛艇,那三個水兵肅立敬禮。
四個人登艇後,潛艇啟動,緩緩駛出基地,進入大海之中。
蔚藍色的天空,雪白的雲彩,自由飛翔的海鷗,使人幾乎忘記了是非之地。
一忽兒,潛艇潛入水中,一直下滑。
居風得意地問龍飛:“李先生,這潛艇的性能跟大陸的潛艇相比怎麼樣?”
龍飛說:“各有千秋。
”
潛艇又行了一程,已是晚上。
晚餐比較簡單,幾個美國牛肉罐,幾段香腸,還有面包、奶油、汽水等。
龍飛不想多吃,匆匆咬了幾口面包,他乘居風、居韻兄妹不注意,把阿嬌拉到一邊,小聲對她說:“你想法纏住居風。
”
阿嬌點點頭。
居韻隻顧觀賞海底風光,她的臉幾乎貼到玻璃上。
阿嬌擠出笑容,湊到居風面前;居風心情愉快,又喝了一瓶威士忌酒,紅光滿面,春心蕩漾。
他情不自禁地擁緊了阿嬌,一隻手悄悄地撩起阿嬌的裙子……
龍飛取出左手手表殼裡的微型照相機小心地拍攝着。
他來到後艙,緊張地拍攝着。
這時,有一個水兵恰巧經過這裡,發現了他的舉動,立刻挺起半自動步槍對準他,喝道:“你在幹什麼?把你手裡的東西交出來!”
龍飛慢慢地轉過身來,把手裡的微型照相機遞了過去。
就在這一刹那,他忽然喊到:“你背後有人!”
那個水兵一轉身,龍飛一拳打中他的左太陽穴。
水兵軟綿綿倒下了。
龍飛過去搶槍,沒想搶槍的手卻被一隻高跟鞋踩住了,又覺脖頸處一陣冰涼,一支手槍的槍口頂住了他。
他擡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