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我的書房裡?”龍飛驚喜地問。
“我怎麼不能出現在你的書房裡?這是書的海洋,書的海市蜃樓。
”
她發的聲就像是一串銀鈴。
“這不是幻覺吧?”龍飛走了幾步,望着阿嬌。
阿嬌搖搖頭。
“不是幻覺。
”
“你不怪罪我嗎?那個開放的阿菊。
”
“不,那是愛,是一種真正的愛,是愛的驅使,讓我做出了異常的舉動。
我太愛你了!……”阿嬌撲進龍飛的懷抱,幸福得全身顫抖,就像一隻溫熱的野兔激動地顫抖。
龍飛想起了妻子南雲,一個賢惠和優秀的女人。
龍飛輕輕地推開阿嬌,“阿嬌,我是一個有妻室的人,我們隻能做朋友。
”
阿嬌的臉緊緊貼住龍飛的胸膛,眼睛裡淌出晶瑩的淚花:“強哥,你知道,愛是一種多麼美妙的感覺嗎?它超越了權力,超越了金錢,超越了任何物質的東西。
我覺得,它也同樣超越了家庭。
”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龍飛小聲問,他的身體有些僵硬。
“憑着感覺,追尋着你的足迹,尋覓着你的聲音,你的呼吸;我快要飛起來了,這是一種真正的騰飛,這種感覺太美妙了!”
阿嬌青春的身體膨脹着,蠕動着,溫熱着,雙眼蒙了,閉上了,她用盡氣力,緊緊抓住了龍飛,生怕他滑走、落空。
阿嬌的臉上滲出了汗滴,綻放得粉紅鮮嫩,呼吸也變得急促,急迫,她忽然頭一歪,昏過去了。
龍飛急忙抱起她,小心翼翼地出了書房,來到卧房,把她輕輕地放到床上。
阿嬌的呼吸均勻,安詳的臉上留着笑容,這是幸福的微笑。
啞姑仍在院内的草坪上有條不紊地摘着綠蠶豆,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龍飛拿過木椅,坐在椅上等待阿嬌的蘇醒。
約摸過了一個小時,阿嬌翻了一個身,嘴裡喃喃自語道:“強哥,我真的愛你,你不要離開我……”說着,眼睛裡滾出晶瑩的淚珠。
龍飛見到這般情景,十分感動,他知道阿嬌是在做夢,這是夢中的情景,她在說夢話。
夢是心中想。
阿嬌的臉龐就像熟透了的蜜桃,粉澀澀的帶有一抹紅,櫻桃般的芳唇薄得像粉皮兒,透明柔軟。
兩隻眼睛微微合着,長長的黑睫毛向上翻卷着,織細動人。
龍飛有點蒙了,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額頭。
她的額頭很燙,也很柔軟。
龍飛忽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後退了幾步。
另外一種信念使他後退,不能再越雷池一步。
他想到了遠方的妻子南雲,南雲接受任務正在歐洲某國,在大使館的交際舞會上與外交官們周旋。
他仿佛看到穿着漂亮的黑色的晚禮服的南雲,露着雪白的脖頸,正笑盈盈地舉着酒杯,顯示出東方女人的樸素和神韻。
他也想到了在北京上學的女兒,她正系着紅領巾背着小書包走過馬路,稚氣的臉上閃爍着微笑。
啞姑仍在專心緻志地擇着蠶豆。
木瓢裡的蠶豆已經漫了,蠶豆皮也有小土堆高;下午的微風拂動着她的頭發,她的臉色凝重,微微古銅色的鴨蛋臉深嵌着一雙令人不可捉摸的大眼睛,深不可測,有幾分憂郁,幾分惆怅。
阿嬌醒了,她睜開惺忪的眼睛,望着龍飛,笑了。
“在這張床上睡真舒服。
”阿嬌說。
“在這張床上睡容易做美夢。
”龍飛說。
“南柯一夢。
”阿嬌坐了起來。
“也可能是黃粱美夢。
”龍飛說。
“走,咱們吃台菜去,我請你。
”阿嬌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剛什麼時候,也就三點。
”
“走吧,我有話對你說。
”阿嬌拽着龍飛往屋外走。
這是一家典型的台菜菜館,因為是下午食客寥寥。
阿嬌揀了一個雙人座坐下來,一忽兒,夥計端來沙拉龍蝦、筍幹烘肉、菜脯蛋、紅米糕等食物。
阿嬌要了一瓶清酒,兩個人對酌。
“有什麼話對我說?”龍飛問她。
“先吃飯,一會兒再告訴你。
各行各業都有聖人,聖者通也,貨殖以管仲為聖,儒術尊孔子為聖,繪畫以吳道子為聖,書法以王羲之為聖,茶藝以陸羽為聖,詩歌以杜甫為聖,造酒以杜康為聖,品石以米芾為聖,書蕉以懷素為聖,那麼飲食以誰為聖呢?”阿嬌夾起一片菜脯蛋,輕輕地放在龍飛前的空碟裡。
龍飛說:“各大菜系的始祖資料失于流傳,川菜、魯菜、粵菜、閩菜、淮陽菜、本邦菜、東北菜等,肯定都有發起人。
”
阿嬌“撲哧”一聲笑了,“你不知道就說不知道,何必說資料流失了?”
龍飛搪塞道:“我也說不清楚。
”
酒過三巡,阿嬌的臉蛋已經染紅,像脫水的紅葡萄。
阿嬌說:“一會兒你到我家去。
”
龍飛生怕節外生枝,推托道:“今晚我還有事,改日再去吧。
”
阿嬌說:“你必須去!為朋友也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