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八章 阿娇出家

首頁
    女人說:“她不會安歇的,她每天都在夜裡十二時才休息。

    ” 阿嬌說:“你們既然了解我的師父,那就自便吧。

    ” 女人又問:“她在哪裡?” “她在自己的房間裡。

    ” 老者緩緩轉過身來,在皎潔的月光下,龍飛認出了這個老者,他幾乎叫出聲來。

     這個老者就是梅花黨頭子白敬齋。

     白敬齋悠悠說道:“小薔,咱們到後面去找她吧。

    ” 被稱作“小薔”的女人将邁進大雄寶殿的一隻腳又抽了回來,她也悠悠轉過身來。

     龍飛也認出了這個風度翩翩的女人。

     她就是白敬齋的長女白薔。

     龍飛與白薔相識的情景,此刻卻像播放電影一樣一幕幕在他的眼前展現…… 那是1963年的夏天。

     一個激動人心的夏天。

     一個驚心動魄的夏天。

     一個險象環生的夏天。

     那一年夏天,龍飛受黨組織派遣,以潛伏在大陸的梅花黨頭目白薇的助手身份,打入台灣。

     那是他的第一次台灣之行。

     箭在弦上,生死難蔔。

     與我國山水相連的友好鄰邦緬甸,是一個美麗富饒的熱帶國家,素有“森林之國”、“稻米之國”的美譽。

    仰光洋溢着一種幽雅而靜谧的氣息,到處綠樹婆娑,芳草萋萋,鮮花盛開。

    街頭舉目可見金碧輝煌的寶塔。

     夜晚的仰光,流光溢彩,尤以迷人宮最動人心弦,遠處望去,猶如一顆水晶葫蘆,在半空中搖曳。

    迷人宮富麗堂皇的大廳上,吊着藍色的精巧的大宮燈,燈上微微顫動的流蘇,配合着五彩缤紛的塑料花木和天鵝絨的紫色帷幔。

    樂隊奏着豪放的西班牙舞曲,珠光寶氣的豔裝婦人,在黯淡溫柔的光線中,挽着裝束時髦的先生的胳膊,婦人的皮鞋後跟響着清脆的聲音。

     龍飛身穿筆挺的西裝出現在舞會上,他的西裝是白色的,為的是襯出胸前那枚梅花形紀念章。

    他系着一條鮮紅的領帶,彬彬有禮地在一旁觀看。

     沒有什麼人注意到這樣一位中國人,龍飛等了約有一個小時,也沒有看見一個胸前佩戴梅花紀念章的女人,他甚至有點懷疑阮明那個家夥在謊報情況。

     他沮喪地來到休息廳裡,這裡燈光黯淡,軟椅上坐着各色各樣的人,有的在調侃,有的在絮絮不休地說話,還有的在喝酒。

     這時,龍飛的身後傳來一個女人柔美的聲音:“您也是華人?” 龍飛回頭一瞧,是一個四十來歲的時髦中國女人,她身穿灰色的巴黎式的長袍,頭戴白色領巾,雙眉呈現出勻稱美麗的線條,細而長的美麗秀發一直垂到胸前。

    龍飛有點掃興,她的胸前并沒有佩戴梅花形紀念章。

     她大膽地坐在龍飛的旁邊笑着說:“真是太好了,想不到在這裡遇到您,我也是華人,家住香港,來此旅遊。

    您在跑買賣嗎?” 龍飛不願與這個華裔女人糾纏,想盡快結束與她的談話,他搖搖頭道:“我家在印度尼西亞,路過仰光,想逗留幾天,我準備到巴黎去辦事。

    ” “哦。

    ”女人眉毛一揚,漾起兩個笑窩。

    說着往前湊了湊,一股濃烈的法國香水味刺激着龍飛的鼻子。

    龍飛往後挪了一下身子。

     那女人善談,一忽兒聊到仰光的名勝古迹,一忽兒又扯到印度尼西亞總統的逸事,一忽兒談到香港電影,一忽兒又講起巴黎女人的時裝。

     龍飛恐怕影響正事,想盡快擺脫,于是站起身來,說道:“我想到裡面看看。

    ” 女人也站起來,扯開随身帶着的那個奶黃色的小皮包:“我這裡有一個照片,照片上的人不知你認識不認識?” 龍飛擡頭一看,那照片上的女人正是白薇,是在南京中山陵前照的,十四年前那個少女的影子又浮現在他面前。

     “我還有件東西。

    ”女人說着解開薄薄的上衣,蟬翼般的胸衣上現出一個梅花形紀念章。

     原來她就是白薔,白敬齋的大女兒。

     “請跟我來。

    ”白薔小聲命令道,龍飛随她走出休息廳,來到迷人宮外面的花園裡。

     桂花飄來陣陣清香,二人穿過常青藤,來到紫丁香叢邊的一個雙人椅坐下。

    這裡很靜,沒有一個人。

     “禮物帶來了嗎?”白薔緊張地問。

     龍飛點點頭。

     “快給我。

    ” “不,我要親自交給你的父親。

    ”龍飛平靜地說。

     “什麼,你想親自請功?”白薔不滿地問。

     “當然,我不想再回去了,你們在外面過着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的生活,可我們像地老鼠一樣熬着日子。

    ” “我知道你們夠苦的,妹妹一定很苦……”白薔說到這時,鼻子一酸,眼淚湧了出來,她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

     龍飛歎了一口氣:“她變多了,可沒有照片上的風采;現在正是大陸生活最困難的時期,自然災害,窩頭、鹹菜,比你們差遠了,整天牛奶、面包、罐頭……” “阮明怎麼沒來?”白薔忽然問道。

     “他被你妹妹幹掉了。

    ” “為什麼?”白薔聽了,神經有點緊張。

     “他把發報機丢在路上了,又不肯交出全部經費。

    ” 白薔仰天松了一口氣,倚在椅背上說道:“怪不得沒有發報。

    你在那邊是什麼身份?叫什麼名字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