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軍官乙說:“共産黨整人太兇。
”
龍飛說:“沒那麼嚴重。
”
龍飛、居韻都坐下了。
灣仔在一旁注視着龍飛,眼裡閃動着怒火。
居韻指着那兩個軍官對龍飛說:“這都是舞會上的舞友,都是哥們兒,非常仗義、實在,秋涼,我跟他們來往,你不嫉妒吧?”
龍飛說:“我嫉妒什麼,有什麼可嫉妒的?”
軍官甲谄笑着對龍飛說:“那如果你看到我和居小姐在床上,你難道也不嫉妒嗎?哈,哈,哈……”
居韻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說:“你老是沒正經的!看我撕破你的嘴!”
灣仔望着龍飛的背影,他的全身微微顫抖着,右手握剪刀不小心紮破了左手手指,鮮血淌了下來。
“原來他是個叛徒,可恥的叛徒!解放軍裡面也有這樣的叛徒!”灣仔在心裡恨恨地想。
灣仔來到外面,在院内踱來踱去,終于想出一計。
灣仔又走進品雀軒,對龍飛說:“先生,門口有個人找你。
”
龍飛回過身來問:“什麼人?”
“他說要交給你一樣東西。
”
居韻問:“男人還是女人?”
灣仔回笑:“是個老頭。
”
龍飛想,莫非是那個磨剪刀的師傅,他一定有緊急情況。
龍飛随灣仔走了出來。
灣仔說:“在後門口。
”
龍飛随他來到樓後,隻見有一個茶園,茶園盡頭有一圈破牆,中間有個小木門。
龍飛走在茶園裡,灣仔假裝系鞋帶,特意讓龍飛走在前面。
他掏出了一柄手槍,槍柄擊昏了龍飛。
灣仔扛起龍飛,走進一間茶窯裡。
茶窯的出口掩蓋着厚厚的野草和雜物。
茶窯内潮濕,彌漫着濃烈的黴味。
左側有幾個高大的茶缸,右側有草筐、鋤頭、大剪刀等。
灣仔把龍飛放在地上,把窯門關好。
龍飛漸漸地蘇醒了,灣仔用手槍抵住龍飛的腦袋。
“說,你為什麼背叛祖國?背叛人民?!”灣仔厲聲問。
龍飛有些摸不着頭腦,說:“我是你們老闆請來的客人,我是個商人。
”
灣仔說:“胡說!我剛才已經聽了那個交際花的介紹,你根本不是一個商人,你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叛徒,甘心投靠國民黨反動派,現在我代表祖國,代表人民,處決你!……”
灣仔剛要扳動扳機,手槍便被擊落了,接着軟綿綿地倒下了。
翠屏出現在他的身後。
翠屏拉起龍飛,說:“快走!”
翠屏帶龍飛出了後門,攔住一輛出租車,推龍飛上了車。
翠屏說:“這裡你不用管,由我來處理。
以後我會找你的。
”
翠屏來到茶樓前,正見丈夫蔡少雄走下轎車。
“翠屏,最近生意好嗎?”
翠屏攏了攏頭發,“還行,客人反映采的新茶嫩了一點。
”
蔡少雄小聲問翠屏:“同志們最近都挺好吧?”
翠屏搖搖頭,“不太好,好幾個同志都失蹤了。
”
“老柯還好嗎?”
“他不知轉移到什麼地方去了。
來,進屋說,也不怕隔牆有耳。
”
蔡少雄機警地望望四周,見沒有異常人,随翠屏走進茶樓。
正遇到居韻和兩個軍官走出品雀軒。
居韻問:“老闆娘,看到剛才我們的一位客人了嗎?高個子,長相英俊,小白臉。
”
翠屏搖搖頭。
軍官甲笑着說:“他被人叫走了,八成是又會哪個姑娘去了,不會回來了。
”
居韻揪着他的耳朵說:“你又來耍貧嘴,看老娘把你的豬耳朵揪下來!”
軍官甲疼得哇哇大叫。
居韻坐着軍官乙開的吉普車遠去了。
翠屏望着吉普車遠去的背影,有些怅然。
龍飛又回到那座毫無生氣的四合院。
啞姑在草地上默默地擇着蠶豆。
木瓢裡已經閃動着數十粒剝去翠皮的蠶豆,身的蠶豆密密匝匝排在那木瓢裡,閃動着青翠的光輝。
她穿着印有棗花的褂子,下身是淡藍色的布裙,赤着一雙瘦削玲珑的白腳丫,蹬着一雙木屐。
龍飛走過她身邊時,她也沒有擡起眼睛。
盡管她的雙眼亮亮的,沒有雜質。
龍飛走進卧房,先坐在床上怔了一會兒,然後打開電視機。
屏幕上,蔣經國正在視察高雄的漁村漁舍,與兩三個漁民交談。
龍飛關掉電視機,走進後院,來到書房裡。
書房裡很暗,一束陽光從窗隙裡灑進,房内飄着一股古怪的香氣。
龍飛聞着這香氣,有薄荷味,還有點芒果味。
書櫃的一角倚着一個少女,娴雅文靜,梳着一條漆黑的大辮子,一直飄到臀部。
她穿着一件白襯衫,下身穿一條藍布裙子,一雙白襪子,黑皮鞋。
龍飛覺得這背影有點熟悉。
她看的書也看清了,是《玉蒲團》。
少女悠悠地擡起頭,看到龍飛,嫣然一笑。
是阿嬌。
“阿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