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之中。
龍飛見台北氣候宜人,它南接挺秀的雪山山脈,北臨東海萬頃碧波,是一個河川交錯、人口稠密的城市。
白薔心情顯得非常愉快,她叫來一輛汽車,二人上了汽車;汽車往西行了一段路程,迎面見中山橋飛架基隆河兩岸。
橋東北河灣是著名的劍潭,橋西南岸邊的小丘是圓山,劍潭北岸一脈是劍潭山。
汽車在劍潭山麓土丘上的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式現代建築物前停下。
龍飛走下汽車,隻見上面寫着“圓山國際大飯店”幾個金字。
龍飛見這座飯店巍峨端莊,富麗堂皇,樓身丹檐朱欄,紅柱玉階。
白薔對龍飛說:“因為你是從那邊過來的,組織還準備做一番考查,這是組織的規矩,你也不必見怪。
我為你安排了1203房間,走,上去吧。
”
兩個人走進圓山飯店,隻見大廈内整潔寬敞,服務員躬身而立。
二人走入電梯,來到1203房間。
一進房間,隻見布置非常雅緻,均為中國古典式陳設,猶如進入中國古典藝術展廳。
白薔說道:“鄭先生,把那件禮物交給我吧,我去交給父親。
”
龍飛平躺在席夢思床上,慢吞吞地說:“我要親手交給你父親。
”
白薔面有不悅之色,“這麼說,你還信不過我。
”
龍飛淡淡地一笑,“這也是組織的規矩,是你妹妹白薇女士親自交代的。
”
白薔見他不肯交出那份名冊,氣呼呼地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叫道:“好,三天以後我要你去見我父親。
”
龍飛見白薔走後,關好門,仔細打量着房間。
水曲柳制成的拼花地闆,鋪着大幅的紅色暗花地毯,牆上鑲嵌着工藝精緻的護牆闆。
穿過房間有一條晶瑩透明的暖廊,室内陳設富于中國的民族特色,家具用核桃木制成,端莊高雅,閃着柔和的自然光澤和華貴的花紋;寬大的沙發和軟椅套着絲絨的座面,白色的組合櫃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精緻工藝品,有木雕、根雕、泥塑、面塑、景泰藍、雕漆等栩栩如生的人物和動物造型。
正中有一個電視機。
龍飛來到涼台上,放眼眺望,秀色盡收眼簾,基隆河蜿蜒回流至大廈草坪前,彙成澄澈的劍潭。
劍潭山巍峙在東,蒼松翠竹,嫩綠欲滴;圓山秀麗的曲線倒映在寬平若鏡的河面。
向南可俯瞰台北繁華市區的車水馬龍,向北可看到劍潭山後露出的大屯山尖,融融春色挽留住悠悠白雲。
第三天的下午,白薔出現了。
他告訴龍飛,白敬齋在台北市北郊陽明山别墅召見他。
陽明山位于台北市北十六公裡處,是台灣面積最大景色最美的郊野花園。
龍飛坐在雪佛蘭小轎車裡,欣賞着周圍的景色,進入山谷,隻見亭台樓閣,星羅棋布;林泉岩深,櫻樹叢生,真是美景如畫。
這時天漸漸黑了下來,轎車開到前山花園,隻見有“槭林秋徑”、“翠影投湖”、“草山瀑布”等景色;穿過中山紀念堂,來到陽明山莊。
莊前約一百公尺處有一泉池,沸湯騰湧,隐隐有聲,四周岩石呈淡綠色。
白薔告訴龍飛,這泉就是有名的陽明溫泉,它與恒春半島的四重溪溫泉、台南的蘭子嶺溫泉等齊名。
兩個人走進山莊,隻見門口和莊前有不少全副武裝的警衛。
白薔帶龍飛穿過遊廊,來到一間燈火輝煌的廳堂,隻見通紅的旗幟上繡着“PP”兩個金色英文字母,一個七旬老人坐在轉椅上,嘴裡叼着雪茄。
他身穿一件寬大的綢衣服,枯萎的臉上閃着滞澀的黑色,兩隻眼睛像石鑿般泛着光輝。
老人佝偻着脊背,兩個肩頭微微聳起,他那曾經擊斃過不少人的大而有力的雙手,筋絡畢露。
指頭一根根的就像被折斷的冬天的枯枝。
在老人的下首坐着一個女郎,正是曾到過龍飛房間的那個人。
此時她換了一件白色套裙,外罩一件米色馬甲,梳着波浪披肩發,奶白色高跟鞋,睫毛如簾,正笑吟吟地望着龍飛。
那個老人正是梅花組織的頭子白敬齋,女郎叫米蘭,是白敬齋的女秘書。
“爸爸,這就是從大陸來的鄭雲亭先生。
”白薔介紹道。
白敬齋睜大了眼睛,用手示意龍飛坐下,說道:“歡迎你,我們的反共義士!一直跟我的二女兒在一起嗎?”
龍飛點點頭,說道:“我受她單線領導。
”
“唉,我那苦命的女兒!”白敬齋說着,眼淚竟滾了下來。
龍飛說道:“白薇女士很好,她托我向您問好,她說作為您的女兒不能親自服侍您感到深深的内疚。
”
白敬齋重重歎了一口氣,眼淚簌簌而落。
一忽兒,白敬齋問道:“見過阮明了?”
龍飛搖搖頭,淡淡說道:“我一直與白薇是單線聯系。
”
白敬齋吸了一口雪茄,問道:“那個名冊帶來了?”
龍飛說道:“帶來了。
”
白敬齋喜得站了起來:“拿出來我瞧瞧。
”
龍飛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瓶,端坐在那裡,徐徐脫去西服、襯衫和背心,露出上身。
白敬齋、白薔、米蘭一看都怔住了。
白敬齋問:“名冊在哪裡?”
龍飛道:“白薇把名冊寫在我背上,隻要用這小瓶裡的藥水往上一塗,字迹就會顯現出來。
”
白薔接過小瓶用力撬開瓶蓋,把藥水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