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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核心 血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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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你自己吧,看你能活多久?”雷雲龍說,聲音中充滿了殺氣。

     唐瞎子從座位上站起來,頭仰得很高,仿佛他能看到地下室上方的神靈,神靈正在給他以啟示和力量。

    這兒的整個過程都被錄了像,但瞎子并不知道有攝像機存在。

     “我雖然是瞎子,但我看到了你們都沒看到的東西,那就是罪惡。

    罪惡早就在這兒集聚着,發出血腥的味道。

     “罪惡,在你們心裡,像癌症一樣擴散,要置你們于死地。

    你們容忍了不義,你們放縱了邪惡,你們……正在為自己掘墳墓。

    ” 他站在台上,可能誤以為自己是在演戲,慷慨激昂,聲若洪鐘。

    不知是他變成了另外的人,還是另外的人在借他的口說話。

    總之,一個算命的,平時也就是靠嘴皮子騙點兒錢,誰會去關注他的精神他的心靈,想不到關鍵時候他身上會煥發出這麼多的正義感,會有這麼大的勇氣。

     “你們,這些沉默的人,你們為什麼不說話?你們以為閉上眼睛閉上嘴巴,發生的事就與你們無關?你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心安理得地回去,沖個澡,躺到柔軟的席夢思床上,摟着老婆睡覺,說不定還會做一個甜蜜的夢,并從夢中笑出聲來……早上起來,面對新鮮的太陽,你們會把在這兒的經曆忘得一幹二淨;即使沒忘,你們也會把這種記憶封存到頭腦的角落裡,任它落滿灰塵,再也不打開…… “對着血沉默是可恥的。

    每個人、每個徘徊的靈魂、每顆哭泣的心,都應該連在一起,他人的死也是我們自己的死,至少是我們自己的一部分的死。

    死帶走一切,除了死亡本身…… “坐在這裡,你們呼吸的空氣中那麼多血腥味,你們難道不介意嗎?我聽到很多聲音,那是少女在哭泣,不是一個,而是一群……不,我不是胡說八道,是她們的鬼魂沒有安甯,她們想回故鄉……我的靈魂也會在這裡徘徊,我也是異鄉人,可我回不去,我會躺在某個角落裡飲自己的血……” 唐瞎子豁出去了,越說越激動,與平時穩重的形象判若兩人。

     雷雲龍說:“好,讓他飲自己的血!” 穆子敖命令3個新加入的少年站起來。

    他們戴的面具竟然是一樣的,都是狼面具。

    他們走到台前。

    一位穿旗袍的禮儀小姐雙手托一方盤袅袅婷婷地走過來,站在3個少年面前。

    穆子敖揭開方盤上的紅布,3把亮閃閃的刀整齊地擺在方盤上,渴望着血:一把匕首、一把長條殺豬刀、一把三棱刮刀。

     穆子敖讓他們每人選一把刀,用刀把唐瞎子殺了。

     唐瞎子說:“看來這道坎兒你是過不去啦。

    ”穆子敖閃到一邊時,差點自己把自己絆一個跟頭。

     第一個少年選了匕首。

    他左耳戴着鉑金大耳環,大耳環很醒目。

    他可能事先得到過提醒,知道殺人是入夥的必要程序,所以他沒怎麼猶豫,就用力把匕首插入唐瞎子的肚子——匕首紮得太深,他的手腕都陷進肚子裡了。

     唐瞎子大叫一聲,彎下腰,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不讓他動,他的手腕很快變成了紅色。

    唐瞎子眼瞪得那麼大,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了;他突然擡起右手拽下少年的面具,少年的面孔露了出來——他仿佛大庭廣衆之下被剝光了衣服似的,羞愧、恐慌、不知所措。

     唐瞎子的身子像龍蝦一樣蜷縮着,倒在台上,少年的手才抽出來。

    他把血糊糊的匕首放回到托盤上,發出很響的撞擊聲。

    禮儀小姐的頭往後仰了仰,仿佛匕首發出了刺鼻的氣味。

     第二個少年一頭黃毛,他肌肉發達、頭腦簡單,他說殺人沒什麼可怕的,和宰隻雞差不多。

    他拿起那把三棱刮刀,上台時他絆了一下,摔倒了,他于是爬着過去,把三棱刮刀也插入唐瞎子的肚子。

    他選擇的位置和第一個少年選擇的位置一樣,所以沒費什麼力。

     唐瞎子求他狠一點兒:“讓我死,讓我死吧,别讓我再受罪了……”他沒理會唐瞎子的請求,爬了起來。

    他的腿在發抖,三棱刮刀上沾滿了血。

     穆子敖讓他取下面具,他聽從了。

    他皺着眉頭,咬着嘴唇,仿佛在想什麼問題,他左側鼻翼上吊着一個閃亮的大鼻環,大鼻環輕輕抖動着。

    他的三棱刮刀從手中滑下,“當”的一聲掉落在地闆上。

    他彎腰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托盤。

     第三個少年年齡大概隻有十五六歲,但看樣子闖蕩江湖卻不是一天半天,他沒拿刀前就先取下面具。

    他臉上是好勇鬥狠的神情,沉着,冷酷,殘忍。

     他說:“我給你來個幹脆的!” 他抓起那把還沒沾血的殺豬刀,縱身跳上台,在衆人注視下,飛快地割下了唐瞎子的頭。

    那麼多人還沒看清他是怎麼下手的,唐瞎子已經身首異處了——血濺了他一身。

     據說他從12歲開始殺豬,殺過200多頭豬,早就做到遊刃有餘了。

    不知道他殺人是不是第一次,但手法之娴熟令人吃驚。

    他拎住唐瞎子耳朵,将他的頭顱在空中繞一圈。

    唐瞎子的嘴唇還在動,但誰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了。

    然後他将頭顱扔地上,跳下台,把殺豬刀啪地拍到托盤上,駭得禮儀小姐面色蒼白。

     “且慢——”雷雲龍說,“你沒聽瞎子剛才怎麼說嗎?” 少年愕然。

     “想想看。

    ”雷雲龍說。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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