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單純?誰被玩弄了?”
李偉見小霜突然發怒,耐心地說:“我并不是說你呀,我這隻是打個比方……”
“我不要聽!”小霜歇斯底裡地說,“我知道,你心裡一定以為,我是個放蕩的女孩,是一個對自己不負責任的人。
告訴你,你錯了!是的,我在找朋友的事情上是有些草率,有些跟着感覺走。
可是,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人!你聽好了,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女孩,不是的!”
她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顫抖,又因為委曲而帶着哭腔。
她轉過身,迅速地跑開來。
李偉慌了,忙跟在後面叫道:“小霜,你要去哪裡?你别跑啊!”
小霜跑了一段路,來到一處淺湖邊。
這是一座人工修建的景觀湖,湖邊栽滿了湘妃竹和各種各樣的樹,湖邊則刻意點綴着一些大小不均的奇形怪狀的石頭,看上去很幽靜,也很有情調。
小霜找了一條找條木椅,一屁股坐下,面向着湖水,捂着臉委屈地哭了起來。
李偉站在她身後,默然不語。
此時月亮正圓,月影倒映在湖水裡,使湖水顯得更為清澈。
李偉心想,小霜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孩呢?聽上去,她的雖然性格有點桀骜不馴,本質上卻也是個善良而本分的女孩。
如果是這樣,那自己就錯怪她了。
他靜靜地站着,讓小霜痛痛快快地哭。
見小霜漸漸平息下來,李偉略帶歉意地說:“小霜,對不起,我剛才說話不注意分寸,傷到你了。
請原諒。
”
小霜失神地看着面前的湖水,不置一聲。
她的眼裡還含着淚,在湖中月影的襯托下,發着幽藍的光。
坐了好久,她像是甩掉了心頭的一個大包袱,站起身來,沖李偉笑笑說:“沒什麼,就是讓我把憋在心裡的話都說出來而已!”
次日,李偉将車開到招待所門前,李寬寬走出來對他說:“小偉,昨天你用了什麼方法把她說通啊?這死妮子一回來就媽媽長媽媽短的,粘着我說笑。
我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轉過彎來了。
”
李偉笑道:“也沒什麼,就是聽她把她的事說了一遍,說完就沒事了。
”
寬寬看上去很滿意:“這就好,沒事就好。
謝謝你了,小偉。
她昨天說你答應今天陪她去獨龍山?”
“是啊。
我說如果您不用車,我就陪她去我們T市的獨龍山風景區轉轉,讓她散散心。
”
“好啊,你這個主意不錯。
”寬寬說,“這個孩子,平時在家跟外公外婆也沒什麼話,說實在的也挺可憐。
既然來了T市,就讓她好好玩玩吧。
我也想好好陪陪她,隻是今天還有事,走不開,就辛苦你帶着她去,路上注意安全就是。
”
“知道。
”
正說着,小霜從裡面出來,老遠就舉着手招呼道:“老媽,李偉哥,我來了。
”寬寬不解地問:“怎麼,她叫你‘李偉哥’?”
李偉聽了也是一愣,笑道:“我也不知道啊,一會兒晴一會兒雨的。
”
見小霜已一蹦一跳地跑了過來,寬寬就叮囑道:“你們早去早回吧,小霜,可不要胡來!”
“知道了,老媽!——李偉哥,我們走吧。
去獨龍山有多遠?”
“七十多公裡。
”李偉笑着說,又對寬寬說,“李書記,那我們去了。
”
獨龍山是T市南部一座著名的道教名山,山上有一座道院,供着道家開山鼻祖張陵的弟子王長的尊位。
獨龍山群峰連綿,像一條巨大的長龍,故名“獨龍山”。
源自獨龍山的獨龍河,是T市三百萬人民的母親河,這條河又穿過T市彙入長江,成為長江的一條重要支流。
由于正是盛夏,獨龍山早已森林茂盛,修竹青翠,看上去郁郁蔥蔥,因此也是一個天然氧吧,是T市的“綠肺”。
李偉沿着獨龍江溯江而上,随着河流越來越小,他們也越來越接近了山裡。
小霜打開車窗,貪婪地吮吸着大自然清新的空氣,不由得驚歎道:“真是太美、太美了!”
李偉已來過獨龍山好幾次,每次來時,也都是來去匆匆,并沒有細細品味山的特色。
因此,他聽到小霜由衷的贊歎,也不由得放慢了車速,仔細觀賞起四周的景物來。
小霜興奮地說:“李偉哥,我們就把車停在這裡,走路上山吧。
”李偉見小霜高興,心裡也覺得很輕松,笑着說:“你省省吧。
如果從這裡就開始走,沒有兩個小時我們到不了。
還是再往前開一些,再停車走路上山吧。
”
車子開到一處開闊地,見那裡已經有不少的車輛停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