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拼一場,我随後撿現成的便宜……
“要馬上派人回總行請救兵。
另外也要盡快去找潤生。
文四喜,就派你去。
我叫兵辰護送你出城。
你去看看,安排一下怎樣把他們那夥人帶回城來。
”
于潤生、龍拜、葛元升、齊楚和狄斌圍坐在鐮首身旁。
沒有人說一句話。
鐮首仍然昏迷不醒。
傷口經過一夜全都止血了,看來性命已無大礙。
“我不明白,老大。
”狄斌緊捏着拳頭,骨節都發白了。
“為什麼放了黑狗那家夥?”
“要殺黑狗機會多的是。
”回答的是齊楚。
“要替老五報仇,就要把整個‘屠房’殲滅,不單是殺黑狗一人。
”
“老五沒那麼容易死掉。
”龍拜說。
“還記得在猴山第一次遇上他的時候嗎?”他瞧着葛元升。
葛元升點點頭。
昨晚是他多個月來第一次獲得真正的休息。
躲在雞圍伏殺“屠房”頭目時,他一直睡得很淺。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龍拜問。
“等聯絡上龐文英再說。
”于潤生回答。
“也要等老五好過來……”
鐮首的意識其實并沒有完全失去。
他在昏迷中做夢。
他又看見了那座發出奇異綠光的森林。
他的意識進入了森林裡,穿過濕潤的樹葉,進入那陽光也照不進的深處……憑着樹林發出的詭異淡綠光華,他不斷向幽陰處摸索……他看見了一個由好幾棵大樹交結而成的洞穴。
那洞穴的形狀就像女陰。
他鑽了進去。
洞穴太狹小了,他俯下身像嬰兒般在地上爬行。
手上摸着一把把濕軟的泥土。
蚯蚓附在他身上蠕動。
他感到很溫暖,卻無法呼吸。
洞穴裡完全黑暗。
他有一種浸泡在水裡的奇妙感覺,全身都輕飄飄的……他看見前面好像有一點光。
他勉力朝那光亮處繼續前進,手腿的動作卻越來越緩慢。
他摸索自己的肢體,發現自己全身都被樹藤纏住了。
他拼命掙紮。
樹藤卻開始穿透他的皮膚。
他與樹藤,也與整座森林連成了一體。
前方的光點越來越遙遠。
他呐喊,卻沒能發出聲音。
他的頭發也纏上了樹藤。
枝葉掩閉了他的眼睛、耳朵、鼻孔和嘴巴。
他用最後的力量伸出手掌……
那隻手掌被狄斌緊握住了。
鐮首睜開眼睛。
“五哥!”狄斌哭了。
“你覺得怎麼樣?渴不渴?餓不餓?我弄些粥給你吃好嗎?”
鐮首的眼神迷惘,似乎完全無法聽得懂狄斌的話。
“老五!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齊楚跪在床側。
“我該死……”
“老五,你死不了的!”龍拜握着鐮首另一隻手掌。
“醒過來吧!城裡還有很多女人等着你!”
鐮首微笑。
他的意識終于返回了現實。
狄斌察覺鐮首正吃力地舐着幹裂的唇。
他立即找來一個水壺,把壺口對着鐮首的嘴角,細心地慢慢把水傾進鐮首的嘴裡。
葉毅這時匆促地走進房間來。
“于爺,有一夥人正騎馬往這邊來!”
“老二,老三,出去看看。
”于潤生迅速下令。
葛元升點點頭,把“殺草”抓在手上,帶着龍拜出了農莊外。
龍拜接過吳朝翼遞來的刀子——他的弓箭都遺留在“老巢”,沒有機會去取。
龍拜以神箭手獨有的視力,眺視那帶着黃塵漸漸接近的騎隊。
“我看見了……有一個背着些東西……好像是兩柄劍……是沈兵辰!”
龍拜看着葛元升又說:“他們到來,會不會打什麼鬼主意?”
葛元升搖搖頭,豎起四根手指。
龍拜再看看遠方。
确實隻有四騎前來。
騎隊到達了農莊。
龍拜隻認得其中兩個人。
一個是交叉背負雙劍的沈兵辰。
另一個是頭發半白的文四喜。
另外兩人不認識,但外表十分慓悍,看來是沈兵辰的部下。
龍拜不禁生起了警戒心。
他記得文四喜是花雀五的親信。
“于老哥在哪裡?”文四喜沒有說半句多餘的話。
“我要馬上見他。
我帶來了龐祭酒的指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