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令任何男人心動的風情。
這種稚氣與豔惑的完美結合根本不應該存在于人間。
這種美麗本身就是災禍。
齊楚再次有遇溺窒息的感覺……
“好吧。
”小語的笑容令齊楚快要瘋狂。
“我看你喝多了。
我要走了。
”她站了起來。
“别桌的客人在等着呢,我叫幹娘——”
“别走!”齊楚的聲音像絕望的哀叫。
剛才的緊張與惶恐感覺已被小語的親切态度融化了。
“怎麼啦?……幹娘說過,我隻能夠每張桌子陪喝一會兒。
你又不肯說話——”
“我……我要娶你!”
齊楚也不相信自己竟說出這一句荒謬的話。
小語呆住了。
齊楚說了這句話後,仿佛已耗盡氣力,無力地跌坐垂頭。
小語無言走到門前,正要把門打開。
齊楚擡起頭,卻說不出半個字。
他懷疑自己已經瘋了。
腦袋無法組織任何有意義的思想,也無法分辨自己正身在何處,在幹着什麼。
希望破滅了。
既然再也沒有任何想要的東西,生存與死亡就再無分别……
小語忽然回首,嫣然一笑。
“别忘了你這句話。
”
她轉過身,把門打開——
一團黑影迅速地從門隙滾進小廳。
小語還沒來得及驚呼,來者以左手緊掩她嘴唇,右手拿着一根幼長麻繩,以極快手法繞轉了五圈,像縛豬般把小語的手腕足腕都緊捆在一起。
齊楚驚怒莫名。
他就是身體被斬成碎片也要撲前搶救小語——
一根幼得接近隐形的絲索自上方套在他頸項上。
絲索收緊,齊楚眼睛暴突,氣管窒息。
他聽到上方傳來一聲陰恻恻的冷笑……
在門前,身穿黑衣的“縛繩”黑狗八爺掏出一片布巾,塞住了小語的嘴巴。
他伸出腥紅的舌頭,狠狠舐在小語的頸上,然後才把她輕輕放下,又輕輕把門掩上。
小語閉上眼睛,卻沒有感到任何恐懼。
——她不相信世上有任何男人忍心殺她。
無法呼吸的齊楚雙手憤怒地亂抓,越掙紮頸上的絲索卻越緊。
他已進入昏迷的邊緣。
“太容易了……早知如此不必我們親自動手……”黑狗從手腕上解下另一根麻繩,一步步走到齊楚面前。
“七哥,别下手太重。
我們要活的——”
小廳一扇精緻的窗戶轟然破碎。
一件東西帶着急嘯聲旋轉飛行進來。
黑狗反應及時,惶然抱頭下竄——
來物把半空中緊繃的絲索斬斷。
齊楚仆倒。
那東西去勢不停,繼續往前旋飛,直至砍進一根柱子才頓然停止。
一柄銳芒閃爍的短斧。
斧刃深陷在柱身之内。
齊楚的心隻記挂着小語。
他發揮出比平時高幾倍的體能,迅疾翻身起來。
黑狗仍抱頭蹲在他面前。
齊楚踹出憤怒的一腿。
黑狗還沒有弄清楚變故,不敢胡亂閃避。
他以肩頭硬吃了這一腿,身體順勢往後滾跌。
他的眼睛不忘瞧向那扇破開的窗戶:
一條壯碩的手臂從窗戶伸進來,掃去窗上殘餘的木碎和紙片。
來人以沉重的步伐跨過窗口進入小廳。
是殺氣充盈的鐮首。
“撤!”躲在梁上的陰七尖聲呐喊。
接着傳來穿破瓦頂的聲音。
黑狗胖圓的身體繼續在地上滾動,撞開了廳門奔出。
齊楚轉身,扶起仍側卧在地上的小語,替她取下嘴裡的布巾。
小語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睛卻看着野獸般闖入的鐮首。
“四哥,快走。
”鐮首朝齊楚招手。
“等我一會兒。
”齊楚仍蹲着,替小語解開手足上的繩索。
小語的眼睛仍沒有離開鐮首。
“他是你的……弟弟?”
“是拜把子的兄弟……”齊楚的手指觸摸到小語手腕的肌膚,感到興奮莫名。
但不一會臉容又憂愁起來。
“對不起,連累了你……”
繩結解開了。
小語撫摸着手腕上的赤印。
“你們是……道上的人?”
齊楚正憐惜地看着她雙手的腫痕,被這句話問得呆住了。
——她會不會因此讨厭我?……
鐮首連瞧也沒有瞧甯小語一眼。
“四哥……走……吧……!”句子末尾的語氣突然生硬起來。
齊楚也察覺出鐮首語音有異。
“老五,怎麼了——”他看見鐮首恢複了戰鬥的眼神,緊盯向半掩的門。
齊楚也瞧向門口。
毫無動靜。
他再看看鐮首。
鐮首仍牢盯着門,仿佛能透視門外的東西。
齊楚正要扶着小語站起——
“四哥别動——”
就在鐮首說這句話的刹那:
齊楚與小語仍以半蹲的姿勢,凝止在門口與鐮首之間。
左半邊門闆猛地往内擺蕩,鼓起一陣風。
鐮首雙腿發力。
足跟離地。
門闆繼續蕩過來。
齊楚不明所以地瞧着鐮首。
鐮首的巨大身軀撲出。
齊楚惶然低頭,掩護在小語的身體上。
門闆出現裂痕。
鐮首的身體越過齊楚和小語的上方。
他身在半空,左臂舉起保護左臉頰,右臂往後拉弓。
齊楚摟着小語伏下。
門闆破裂。
碎片爆飛。
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