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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增不减 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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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雀五苦惱得臉上的刀疤都皺成了一團。

     “漂城分行”的撤退準備已完成了十之七、八。

    但花雀五仍有一個難題。

    他私下購進而積壓在行子裡的大批鹽貨,無法随着撤退運出。

    他不能讓義父龐文英知道有這批鹽貨的存在。

     于潤生原本答應協助他運出這批貨,卻發生了安東大街的血案。

    現在恐怕連借給于潤生的錢也無法取回了。

    花雀五的虧損以百萬兩銀子計。

     更要命的是龐文英下令趁撤退之便清算行子的賬目。

    購買那批鹽貨的錢都是虧空了公款取得的。

    這個秘密看來守不了多久。

     花雀五想:看來不得已,還是要硬着頭皮向義父讨饒了…… ——那個可恨的小子……一切都是他搞出來的…… 文四喜正好在這時候進入房間。

     “掌櫃,兄弟們都已預備好了。

    ”文四善說。

    撤退行動由花雀五打頭陣;龐文英繼而率領主力出城,并且運出所有必要的東西;押後的則是“四大門生”。

     “文四喜,究竟那姓于的跟你說了什麼?”花雀五暴怒得臉龐也赤紅。

    “這是怎麼一回事?義父為什麼會下這樣的命令?” “這是龐祭酒的決定。

    ”文四喜說謊時沒有眨一下眼睛。

    “我隻是負責把于潤生的一封信交給他。

    我沒有看過信的内容。

    龐祭酒也沒有說。

    ” “你為什麼不偷看一下?你知道這事情令我損失多大嗎?” “給龐祭酒的信,我想在這行子裡沒有人敢偷看。

    ” 花雀五為之語塞。

    這是沒有人能争辯的事實。

     “文四喜,你看……我們能不能在義父不知情之下,把那批貨弄出城去?” 文四喜斷然搖搖頭。

    “假如能夠的話,貨早就脫手了。

    我想還是把事情告訴龐祭酒吧。

    決戰在即,龐祭酒的責罰不會太嚴重。

    ” “媽的!”花雀五猛力拍擊茶幾。

    “這種事情不用你來教我!” 文四喜仍是沒有表情。

    “掌櫃,我去叫陸隼準備出發。

    ” 花雀五沒有說話,隻揮了揮手。

     文四喜在行子的馬廄找着了“兀鷹”陸隼。

    陸隼正在仔細檢查每一匹馬的鞍辔是否都縛緊了,有沒有破裂的地方。

     共事多年,文四喜與陸隼私下卻從沒有談過多少話。

    但文四喜十分了解這個男人的才能。

    因為在漂城的接連挫敗,令陸隼在首都總行的風評大大下降了。

    文四喜知道他很不甘心。

    戰敗與他的指揮能力無關。

     “掌櫃說可以出發了。

    ”文四喜說。

     陸隼隻是點點頭,眼睛仍是沒有離開馬鞍。

    他談話時不喜歡直視對方,不想對方盯着他缺去了一塊肉的鼻頭。

     “馬兒有多好,也要看騎士是個什麼人物。

    ”文四喜忽然又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應該明白的。

    沒有人比你我更明白。

    ” 陸隼兇厲的眼睛轉過來。

    他殺人時倒喜歡緊盯着對方雙眼不放。

     “你應該了解我。

    我最重視的永遠都是幫會的安危。

    ”文四喜沒有回避陸隼的眼神。

     “過去你從來不會說出這種話的。

    ”陸隼冷淡地說。

    “是因為跟那姓于的談過話嗎?” 文四喜感覺到了危險。

    但他并沒有否認。

     “我不說了。

    你自己想想吧。

    想想京都那些正在恥笑你的人。

    ” 這句話深深刺激了陸隼。

    他十四歲第一次殺人就是因為那個人恥笑他。

     他瞧着文四喜的背影,手掌無意識地掃撫着馬鬃。

     “‘豐義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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