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郊李老爹的農莊沒問題。
藥店那一邊,我今天會去跟老闆談。
我知道他生意不大好。
他會答應的。
”
“可是貨要如何脫手?”齊楚也認同麥康的話。
把貨賣出才是最難的一關。
“還有銀子。
我們要從哪兒弄來?是不是要……硬幹?向誰搶?”
“不必。
”于潤生說。
“那種事是下等的混混兒才會幹的。
我們可以借。
”
“可是我們不能問龐祭酒啊……”齊楚焦慮地皺眉。
“去問花雀五。
”
齊楚一時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他?我看他很讨厭我們……特别是老大……”
“不要小看江五。
”于潤生把紙張放回桌上。
“龐文英不是老糊塗。
江五能坐上今天的位子,定有他的本領。
隻要有好處,他不會給自己的好惡左右。
何況他身邊有一個人物。
”
“是那個文四喜?”
于潤生很欣賞齊楚的記憶力。
“我猜他們正想着怎麼找我談談。
”
“可是我們不要去找他們,對嗎?要讓他們先開口。
”齊楚感到興奮。
一切關口都有打開的機會了:麥康從岱鎮供貨,運到城郊李老爹的農莊,把私貨收藏在藥包,利用善南街藥店的名義送進漂城來,再透過花雀五脫手……
齊楚不期然又想到安東大街那個人。
有了銀子就能夠去見她,把藏在心裡的話都告訴她……
“老二還沒有回來嗎?不會出事吧?”于潤生問。
“我早叫他别去。
”
龍拜潛進了雞圍,去察看仍躲在裡面狙擊“屠房”部下的葛元升。
龍拜早前曾經在雞圍的窯子裡殺人,于潤生擔心他行藏敗露。
“别怪二哥。
三哥一個人在雞圍這麼久,我也很憂心……”齊楚已整整兩個月沒有見過葛元升。
隻有每次聽聞“屠房”頭目被殺的消息時,才能确定他仍然活着。
“辛苦老三了……可是除了他,誰也幹不了。
”于潤生眼睛瞧向空虛,仿佛又看見了“殺草”的鋒芒。
“我不明白,這麼做有用嗎?”齊楚不了解葛元升的暗殺行動的真正作用。
這種小小的刺殺,不可能動搖“屠房”的架構。
“是為了龐文英。
”于潤生回答齊楚的疑慮。
“我要是他也會下這樣的命令。
不愧是‘豐義隆’的名将。
要打倒‘屠房’,必先撼動它在漂城人心中的地位,打破人們口耳相傳的‘屠房’不敗神話。
也令‘屠房’的人恐慌和憤怒。
”
于潤生提起桌上的毛筆。
“當然,隻有決定與‘屠房’正面交戰,這方法才有效。
”
齊楚知道于潤生仍有話說。
“與其自己打開缺口,倒不如尋找‘屠房’早就存在的缺口。
”
“‘屠房’的缺口?”齊楚默想了一輪。
“是什麼?”
“現在我們還沒有辦法利用這個缺口。
還是先為眼前的事打算吧。
我現在就去藥店。
你把我的話告訴老二。
”
齊楚對于能為于潤生傳達命令,感到一種擁有特權的光榮。
“是什麼?”
于潤生提筆在紙上寫了三個字。
“着他今後帶幾個人到平西石胡同和北臨街。
我要這三個字寫在這兩條街的牆壁上。
每一個要有人頭般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