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散人離、興沖沖踏進家門之時,被依法拘留審查,而後被正式逮捕。
經過長達2年多的偵查審訊,終于認定了那軍貪污受賄100多萬元的事實。
由于邵軍檢舉揭發了其他一些重大犯罪線索,被從輕判處死緩。
楊立宇、趙東祥索賄受賄案更令人大吃一驚。
楊、趙二犯都是在劉志誠被處決後才被提拔到劉生前所在的領導崗位上來的,其膽大妄為程度,從南郡市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中可略見端倪:楊。
趙二犯在劉志誠處決不到兩個月、而自己剛剛上任沒幾天就聯合作案,并且在一筆業務中就索賄50多方元。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主犯楊立宇被判處死緩,從犯趙東祥被判有期徒刑15年。
方城鋼鐵公司下屬的第二線材廠還出了一個應海明,被人稱為“劉志誠第二”。
他在擔任生産科調度員期間,利用工作之便,侵吞合污公款高達50多萬元。
并用贓款為自己的情婦們大量購買金銀首飾和高檔生活消費品,走上了一條貪财好色直至毀滅的黑色人生之路。
與以上幾起特大經濟犯罪案件相比,馬六○一案更是震驚海内外,令人目瞪口呆。
衆所周知,馬六○的父親曾經在湘鋼擁有可謂無可置疑的權力和影響。
以馬六○的閱曆、才幹和魄力,年富力強之時,承擔越來越大的責任,人們一時也無可厚非。
問題是,不受制約的權力使馬六○私欲的急劇膨脹與其地位的扶搖直上幾成正比。
用一句老話講,馬六○是越來越“狂”了。
湘鋼職工曾憤怒地發出過“誰來監督一把手?’等震撼人心的呼喊。
馬六○當上了油鋼總公司助理總經理,成了權傾一時的正處級”老總”。
當10萬湘鋼人兢兢業業。
揮汗如雨地辛勤工作在自己的崗位上時,馬六○卻因“工作需要”怡然自得地在香港和深圳的高級公寓裡抱紅擁翠,“享受人生”。
他一家人在香港和深圳共占有。
套豪宅,在香港所購置的一套豪華公寓,其費用竟高達800多萬港币,相當于湘鋼一個效益好的分廠的全年利潤。
其他幾套豪宅分别在珠海和深圳。
他一人還同時占用了奔馳、寶馬、奧斯莫比爾共5輛豪華型名牌轎車。
他利用職權,将其妻子調入他本人主管的外貿總部,他妻子從來不上班,但照領一份高薪,他還專門為其妻配備了一部豪華專車。
馬六○在省城期間經常吃住在麓嶺湖别墅。
他在東湖賓館吃喝60餘次,吃喝的金額高達10多萬元,其中還不包括住宿、美容、娛樂等其他高消費項目。
他在東湖賓館住宿5次,共22天,其費用高達5多萬元。
馬六○熱衷于名車美女,周旋于一擲千金的高級娛樂場所,吃住必“星級”,泡妞要“選美”。
其揮金如土的“豪氣”,令許多大富豪都為之咋舌。
馬六○除了在生活上奢糜腐化之外,在工作上更是剛愎自用、獨斷專行,由此給湘鋼造成了十幾億元的巨額經濟損失。
先後在經濟交往中以生活資助費、中介費等名義收受賄賂達港币228.2萬元。
當然,他也“有進有出”,為了給妻子兒女辦理單程赴香港定居的“綠卡”,行賄120萬港元給南郡鄉鎮通信開發公司經理何世平以及前面提及的林敏、陳健等三人。
一擲百萬——也許馬六○當時不無某種出手不凡的得意之态,但正是此舉,使他馬失前蹄,一個筋鬥栽進了鐵窗之内。
說來不無遺憾。
馬六○的有關領導出于“照顧影響”、為馬六○前途着想的善良考慮,曾商量設法讓馬六○離開湘鋼,并請南郡市委組織部作了妥善安排。
而當時公司的主要領導卻大為不滿。
人們建議馬六○的父親關心一下子女的行為,誰知這位當時身居湘鋼高位的老人聽後極不耐煩,認為沒什麼了不得。
至于馬六○本人當時正躊躇滿志于經過幾十年苦心經營開創的輝煌前景:“我現在先在企業練一下經商,過兩年弄個副總理當當。
”當衆大言不斷,無所顧忌,大有天下舍我其誰之慨……鐵窗之下的馬六○不知是否曾憶及此段往事,是否有“早知如今,何必當初”的惆怅?當然,無論是否,均已狂瀾既倒,逝水依依了。
《紅樓夢》第二回講到賈雨村閑居無聊,偶至郊外,忽信步一山環水旋繞茂林深竹之處,隐隐的有廟宇,門檐傾頹,牆桓朽敗,門前有匾,題着“智通寺”三字,門旁又有一副舊破的對聯,曰:
身後有餘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
“智通”一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