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機上的大屏幕彩色電視:第一組節目是市委書記李佩在市委大樓的外賓室裡接見日本松滋賀友好代表團來南郡訪問的新聞,陪同接見的有幾名副書記副市長和市人大的負責人,還有一些企業界的代表,趙義同的就坐在李佩的身邊,而且有四五個他的特寫鏡頭。
姬紅看了這組鏡頭,驚愕地睜大了眼睛,心裡說:“難道他就是坐在李佩旁邊的南郡市副市長?!”她對坐在轉椅上的那男人反複對照了一遍,果然是他!
第二組新聞開始了:隻見熒屏上出現了趙義同最近在市府召開的全市财經會議上講話的幾組長鏡頭。
這下,姬紅完全明白了:現在跟自己坐在一個屋的、剛摟過自己、親過自己的原來就是堂堂的南郡市副市長!此時此刻,她心裡既興奮,又緊張,似乎覺得像她這樣一個普通來南郡的外地打工妹,能與南郡市的高官單獨呆在一起很幸運,是她作夢也不敢想像的事。
怪不得楊倩那個兇狠毒辣的賴婆娘對這個男人如此恭敬,并把她獻給了他呢。
怨不得楊倩說她“服務”好了那個男人,将來工作、住房、金錢都會有的……不知是由于過度的興奮,還是緊張,一時間她又局促不安起來。
不過,此刻她的心情與剛進這屋時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
剛進來時,是出于一個姑娘家初次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呆在一起的那種羞澀感和恐懼感,而此刻的她卻感到自己一下子似乎進入了某種夢境似的,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于是,她睜大了眼睛,甜甜地問坐在轉椅上的男人:“難道您真的就是南郡市的趙市長?!”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是假的包換!”說着,趙義同從兜裡掏出工作證,遞給坐在沙發裡的姬紅:“你看,再驗明一下正身。
”說着,他那張從來不肯輕易露出笑容的臉上,大嘴剛開“哈哈”大笑起來。
姬紅打開那藍色塑膠皮的工作證一看,事實得到了證實。
姬紅看後,微微點了點頭。
隻見她那尚未卸妝的粉臉頓時變得鮮紅,紅得像一朵剛采摘下來的雞冠花。
片刻,她輕輕地、柔柔地說:“趙市長,謝謝您這麼瞧得起我這個不懂事的打工妹。
您這麼大的幹部,竟能放下架子跟我這樣一個毛丫頭呆在一起,我真不知怎麼感謝您才好。
趙市長,别的我不會幹,今後如果您用得着我,我會盡力為您服務的……”
趙義同接過姬紅遞過來的工作證,裝在兜裡,笑呵呵地說:“小姐,你太客氣了,說什麼謝不謝的,見了面,就是朋友。
朋友不分男女、不分年齡。
今後咱倆就是忘年之交的好朋友,你有什麼困難就對我實說。
其實,當市長、打工妹,都是為四化建設出力,這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趙義同真不愧是花場的老手。
他為了使姬紅放松些、再放松些,竟說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話。
敢于亮出自己政府官員頭銜的嫖客,不是騙子,就是要員。
姬紅好像從夢中驚愕了似的。
她慶幸自己走了好運。
但這位堂堂的市長大人今夜究竟讓我幹點啥呢?是讓自己唱歌,還是讓自己跳舞,還是……反正是豁出去了,聽他的。
想到這裡,她瞥了一眼正用淫邪目光望着她的趙義同:“趙市長,我唱個歌、跳個舞,給您助助興吧?”說着,她站起身、清清嗓子,就要唱。
這時,趙義同笑呵呵地擺了擺手:“小紅,不急,先不用唱。
你看你,還是舞廳裡的那身打扮,這裡又不是舞台,幹嘛那麼濃妝豔抹的,多難受呀。
我建議你到浴室裡先洗個澡,卸了妝,然後放上音樂。
你好輕輕松松地給我唱兩首。
你說呢?小紅。
”
姬紅想,也是,洗了澡,幹幹淨淨地為領導唱個歌、跳個舞,自己輕松,别人看着也輕松啊。
可是,到哪去洗呢,這麼晚了,街上的浴池都關門了。
趙義同已經看出了她的心思。
于是,他站起身來,走到左邊牆壁上挂的一張女人裸體畫旁,隻見他在壁畫底下的一顆紅色按鈕上輕輕一按,那牆壁慢慢地裂開了一個方形小門,他指着門,對姬紅說:“小紅,這是浴室,你到裡邊洗個澡,我在外邊等你……”
姬紅驚擺地看到,原來這居室内竟有如此巧妙的暗門。
于是,她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含羞地點了點頭:“好的,那我先洗,然後您也洗洗吧。
”
趙義同詭谲地一笑,未置可否。
浴室建造如此隐蔽,是因為他還有着羞怯之心?還是怕靈魂因此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