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階,忙瞎解釋說:“咳——我的李政委,這你還不明白?酒這東西它能醉人呀,人喝多了,不就醉了嗎?這酒不也就有‘罪’了嗎?”他一通胡侃,把大家都逗樂了。
可是,胡侃歸胡侃,馬六○的胡言亂語,卻真的言中了——這幫拿着人民的血汗錢無度揮霍的政客怪胎們先後都锒铛入獄了。
就在這次馬六○請趙義同、林敏、陳健、何世平、胡小凡等人吃“海鮮宴”的餐桌上,他們密謀了如何為馬六○的親戚單程赴港違法辦理出境手續、如何行賄、受賄等,犯了許多不可饒恕的罪。
這次“海鮮宴”,确确實實是一次“美味海蟹佐‘罪’酒”的宴席。
不過,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卻說馬六○打了“圓場”後,趙義同也饒有興趣地說了些笑話。
他說:“海蟹這東西原來是往前爬着走的,有一次海龍王帶八萬魚蝦、十萬蟹兵去東海與另一個争霸的龍仔打仗,在雙方的征戰中,魚蝦兵既勇敢、又有智慧,該前進就前進,該後退就後退,結果魚兵、蝦将将對方打得落花流水。
這場戰争的勝利全部靠的是魚蝦!而蟹兵呢,在打仗時隻知道前進,不知道後退,結果損兵折将一半兒有餘。
戰争結束後,海龍王論功行賞。
除魚、蝦給賞美酒佳肴外,還特許它們自由自在地在大海中任意遊弋;而對那些沒有戰死的蟹兵蟹将,海龍王一怒之下把它們的手腳全部剁掉,重新安在身體的兩邊,還責令它們今後不許參與戰事,而且要永遠躲在海底的沙窩裡苟生,所以它們隻能橫着爬、豎着卧……”
大家聽了趙義同胡編亂造的關于魚、蝦、蟹的“典故”後,都以“捧場”的方式,幹澀地陪笑着。
馬六○說:“幸虧老領導今天光臨,要不然咱們連螃蟹為什麼要橫爬豎卧都不知道。
胡總經理,今天你又長了許多學問吧?”他說着,擠眉弄眼地向胡小凡使了一番眼色,意思是下面的“戲”該他唱主角了。
胡小凡來這裡之前已多少了解到今天“海鮮宴”的“内容”,他看得出來,此刻的周北方真的要演他的“戲”了。
他也明白,下面的“戲”趙義同看不看、聽不聽都無所謂,馬六○之所以費盡周折,請趙義同這個堂堂的南郡市常務副市長到流澤嶺來,主要是想讓他給自己撐個“門面”、賞個臉,因為今後要辦的事根本就用不着趙義同這個大人物去親自辦,萬一将來他要辦的事出了什麼紙漏,隻要一說那事趙市長知道……誰敢再往下查呀?所以,他不失時機地走到趙義同身旁:“老領導,這樓頂上湖風太大,别着了涼;您是不是到三樓的房間‘休息休息’?如果您的興緻未盡,一會兒再上來繼續與他們聊天,您說呢?”
趙義同從宴席一開始就盯住那位穿着一件“三點”式比基尼泳衣、像隻黑天鵝似的豔女,他的欲火早巳陣陣上竄,恨不得一下子将她摟在懷裡……此刻,胡小凡恰到好處地請他“退席”,他也知道胡小凡讓他到三樓會‘休息休息”意味着什麼。
所以,他也沒推辭,站起身來,對大家、特别是對馬六○說:“六○,你們幾位年輕人繼續在這兒觀湖賞月,我年紀大了,得先回屋裡休息休息。
有什麼事需要我給你辦的,别繞圈子,就直說。
啊?”
馬六○不失時機地說了一句:“其實,我也沒啥要緊的事,就是最近家裡的人要到香港去看看,我沒時間張羅這些事,想讓這幾位兄弟幫忙辦個手續……”馬六○覺得他跟趙義同說這幾句話已經夠了,再多說,沒那必要……
趙義同未置可否,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這事我知道了。
”
大家見趙義同要“退席”,都“刷”地一下站起來,幾乎是一個聲兒、一個調兒地說:“老領導,您走好,一會兒我們去看您!”
趙義同離座後,胡小凡急忙跟過去,将那個穿黑色泳裝的豔女和另一個漂亮的姑娘叫來攙扶着他去“休息”,并附在她倆耳邊低語道:“今夜你倆一定要拿出全部本事把這位領導‘服務’好……”
兩個豔女點頭颔首,含笑未語。
因為趙義同坐在席上,大家多少都有些拘謹,時時都得考慮自己說話時的分寸和首長“接受”的程度,所以,趙義同“退席”後,宴會進入了一個更加輕松、自由的階段。
“歌舞”撤了。
音樂停了。
湖風輕輕吹。
浪濤陣陣響。
“對牛彈琴”牛不懂琴韻音律。
這是形容某些人無的放矢,收不到功效。
但權勢者的妙論,無人能懂,往往能博得滿堂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