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
托開頭頂的一塊石闆,崔得金就看到了那座熟悉的石牌坊,動作利索地跳了出去。
其他人都學着他的樣子,手腳麻利地沖了出去,唯恐落在别人的後面。
站在石牌坊的下面,大家相互看着,有種劫後餘生的興奮。
衆人衣服上的薄霜已經化去,原本凍得青紫的嘴唇也漸漸恢複了正常。
之前,若不是死亡來臨的感覺沖淡了寒冷和饑餓,說不定已經有人餓趴在裡面了。
老地耗子望着不遠處石塔頂端那刺目的亮光,心疼地說道:“可惜,可惜,說不定是一塊比磨盤還大的金剛鑽呢。
”
李大虎踢了老地耗子一腳,說道:“命都沒有了,還想着金剛鑽?”
齊桂枝叫道:“咦,那個女的呢?”
苗君儒這才發現,守金花不見了。
在通道裡的時候,守金花走在他的前面,出通道的時候,她卻轉到他的後面去了。
出了通道口,他以為她會跟在他的身後,沒想到她居然沒有出來。
虎子沖到通道口,彎腰朝裡面看了看,說道:“沒……沒人。
”
老地耗子說道:“不用看了,她一定從其他地方走了。
”
通道内肯定還有其他的出口,守金花既然已經選擇離開,衆人覺得沒有必要再回去找她。
苗君儒讓虎子将通道口的石闆重新蓋上。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李大虎說道:“肚子已經餓扁了,得找些吃的才行。
”
老地耗子說道:“要是能抓到幾隻猴子,燒猴子肉吃也好。
”
苗君儒說道:“我在獨木橋那邊吃了幾個桃子,樹上好像還有一些,要不大家一起過去……”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聽崔得金說道:“弄不好桃子沒吃到,倒成了那條大蛇的晚餐了。
”
苗君儒笑道:“要是你們不敢回去,就在這裡等吧,我一個人去,我吃飽了,會給你們帶點過來的。
”
除了虎子外,其他人都不願意跟苗君儒前去。
看着苗君儒和虎子的身影消失在蘆葦叢中,崔得金轉過身對其他人說道:“我們沒有必要等他們,我們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點吃的。
”
沒有人對他說的話有異議,各懷心思地跟着他往前面走去。
經過石牌坊的時候,石塔那邊又傳來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像是一個人發出的慘叫。
大家聽得頭皮發麻,情不自禁地朝那邊望去,可是誰都不敢再朝那邊移動腳步了。
從石牌坊往左,是一條崎岖不平的小道,道路上都是沙石,間或有一兩塊石闆,兩旁都是齊腰高的雜草和矮樹叢。
崔得金走在最前面,手裡的槍口低垂着,不停地左右晃動。
他的眼睛除了看腳下的地面之外,還不停地看着道路兩邊,期待裡面竄出一隻兔子或是别的動物。
能吃到火烤野味也不錯,總比餓着肚子強多了。
走了約莫一裡多地,右側出現一堵斷崖,斷崖上岩石呈紅色,那種紅色,紅得十分刺眼,像是有血從石頭裡滲出來,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在斷崖的邊上,有一條寬約兩丈的深溝。
深溝下面不斷有白色的霧氣冒出來。
站在溝沿邊,隻感到陣陣的寒意。
老地耗子往溝下探了探頭,丢了一塊石頭下去,半天都聽不到響聲。
李大虎笑道:“當心下面出來一個什麼怪物,把你吃了去。
”
深溝的下面傳來幾聲幹咳,随即傳出一個聲音來:“有人在上面嗎?”
聽到深溝下面傳來的聲音,幾個人登時吓得變了臉色,有一次教訓還不夠,還想來第二次嗎?
崔得金朝深溝内“啪啪”開了兩槍,拔腿就跑。
其他人跑得并不比他慢,唯恐掉入萬劫不複的深溝。
大家跑了一段路,一個個累得氣喘籲籲,剛停下來休息,就聽深溝那邊仍有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會……打槍的,一定……是從……來的……哎,你們别走……救救……救救……我們……我們是……”
李大虎坐在地上,喘着氣說道:“我實在跑不動了,不管深溝裡出來什麼怪物,我先給他一梭子再說。
”他望着坐在旁邊的齊桂枝,有些愧疚地說道:“妹子,其實你不應該跟着我們進來的,要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哥真的對不起你。
你放心,隻要哥還有一口氣在,絕對不會讓妹子受到傷害的。
”
齊桂枝說道:“李大哥,你這是說哪裡的話,能夠和大哥一起,是妹子的福氣。
”
老地耗子說道:“大當家的,一幫子弟兄,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了。
得找點東西吃才行,要不然,餓都餓死了。
”
崔得金叫道:“大當家的,前面好像有人。
”
在朦胧的夜色下,前面不遠處似乎有人影在晃動。
李大虎爬起來,朝前面吼道:“前面是什麼人,不吭聲我就開槍了。
”
人影晃了幾下就消失不見了。
李大虎剛要舉槍,就聽老地耗子上前道:“大當家的,在這種地方千萬不要沖動,看清楚再說。
”
李大虎并沒有開槍,他槍裡的子彈已經不多了,要留在關鍵的時候用。
老地耗子扯了一些雜草和枯樹枝,紮了幾個火把。
點燃了火把,幾個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