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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皇帝谷口的小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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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也奇怪,幾股尿液撒到柱子上後,一陣嬰兒的嗚咽不知道從破廟的哪個角落裡傳出。

    乍一聽到這樣的聲音,幾個人隻覺得頭皮發麻。

    好在是白天,人多壯膽,才不至于吓得三魂丢掉七魄。

     過了鬼影石,上了一道山梁,就看到了皇帝谷口。

    谷口的正前方,有一道東西走向的山脈,像一條長蛇般盤卧着,在風水上稱之為案山。

    谷口寬不過數十米,兩側陡峭的崖壁就像兩扇半開的大門,山脈蜿蜒向後延綿,始終保持着左高右低的山勢,緊緊依靠着太行山的主山脈。

    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好一個虎踞龍盤的風水寶地。

    可是,無論怎麼看,都感覺似乎少了什麼東西。

     谷内那霧氣籠罩的地方,就是傳說中的皇帝谷。

     皇帝谷本無名,千百年來,附近幾十裡地的鄉村都傳說這個谷内葬着一個皇帝,名字就這麼傳下來了。

    至于谷内葬着哪一朝哪一代的皇帝,誰都說不上來。

     在晉東南這片崇山峻嶺當中,如棋盤中的棋子一般散布着許許多多村落,有利的地形和厚實的群衆基礎,使這塊中原土地成為八路軍的抗日根據地,連後勤和總部都設在這一塊。

     八路軍仰仗這塊神奇的土地和兇悍的日軍苦苦周旋了四年之久。

    根據地就像一把利劍,插在敵人的心坎上。

     為了破壞根據地,日軍想出了很多種慘無人道的方法,甚至多次集中優勢兵力掃蕩“圍剿”,但都未能成功。

     根據地成了日軍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拔不快。

     在皇帝谷周邊三十裡地的範圍内,除了擡棺村外,就再也沒有别的村莊了。

     那座小廟就在谷口左側崖壁的下面,就像一個忠實的守門人,頂着千年的風風雨雨伫立在那裡。

     崔得金說道:“苗教授,聽說你就是暈倒在那裡,被村民擡回去的。

    ” 苗君儒的心中蓦地升起一個疑問,從小廟到擡棺村的距離不算近,正常人走路也要一天。

    數天前他暈倒在小廟門口時,是守根和另兩個人把他擡回擡棺村的。

     山裡人的莊稼地都在村子附近,砍柴也就在臨近村子的山坡上,一般情況下,他們絕對不會去那麼遠的地方。

    守根到小廟這邊來,究竟是做什麼? 聯想到守根受傷後守春說的那些話,苗君儒疑慮更深了。

    守根在哪裡招惹了所謂的邪魔,被傷成那樣的呢?傷他的,到底是什麼人? 一行人到了小廟前,老地耗子從包袱内拿出一個羅盤,在廟門口轉來轉去,口中連連說道:“奇怪,奇怪。

    ” 苗君儒走近一瞧,見羅盤内的指針滴溜溜亂轉,根本指不定方位,笑道:“在這種地方,羅盤還有用麼?” 他轉身走進破廟,見陽光從破漏的屋頂上透下來,幾尊泥塑神像和那塊寫有“武德昭天”四個隸體大字的牌匾還在,到處都是蜘蛛網,遍地鳥獸的糞便,主神位的石台上還有幾隻死老鼠,空氣中彌漫着腐敗的臭氣。

     幾根粗大的頂梁柱聳立在那裡,相互之間用木椽連着,有兩根柱子的頂上完全塌了,受風雨侵蝕這麼多年,底座都不見半點腐爛。

    苗君儒見識過這種古代建築物的神奇之處,即使屋頂和外牆全部坍塌,隻要木椽連接處的榫頭不爛,這幾根柱子永遠不會倒下。

     一個土匪走了進來,罵道:“他娘的,廟宇雖破,但這幾根柱子倒也結實,老子找人把它弄回去蓋房子。

    ” 說着,他拔出刀往柱子上砍了幾下,柱子沒事,刀倒是卷了刃。

    當下叫道:“這是什麼木頭,怎麼比老子的刀還硬?” 其他幾個人聽到叫聲,連忙圍了進來。

     柱子的外面泛着一層油光,通體漆黑,夾雜着一些白色的斑點,就像夜空裡閃爍的星星。

    苗君儒用手拍了拍柱子,說道:“這是鐵檀樹,不要說你的刀,就是子彈都打不進。

    ” 那個土匪不信,摘下肩膀上的漢陽造,對準柱子開了一槍,槍聲過後,隻見柱子上留有一個白點,子彈不知道彈到什麼地方去了。

     崔得金問道:“苗教授,你怎麼知道這是鐵檀樹?” 苗君儒說道:“白帝城的白帝廟内也有幾根這樣的柱子,隻不過沒有這麼粗。

    鐵檀樹生長在北方極為寒冷的地方,幾百年的鐵檀樹才如碗口般粗細,已屬難得。

    像這麼粗的,要長上千年呢。

    ” 老地耗子圍着柱子轉了幾個圈,嘿嘿笑了幾聲,說道:“我聽說鐵檀木不怕風吹雨打刀砍火燒。

    千年的鐵檀木已經有了靈氣,要是被邪氣侵蝕,就有了魔性。

    可惜我們這裡沒有童子,要不然撒泡童子尿試試。

    ” 虎子問道:“童子尿有……有……有用嗎?” 老地耗子說道:“當然有用,你要是沒有碰過女人的,朝着柱子來一泡試試。

    ” “試試就……就試試。

    反……反正也憋……憋得慌。

    ”虎子把衣服一撸,齊桂枝見狀,臉一紅,忙轉身走了出去。

     虎子也不管别人看不看,褪下褲子,對着柱子“嗞嗞”地撒起來。

    尿液撒到柱子上,發出“嗞嗞”的聲音。

     虎子叫道:“咦,真……真奇……奇怪了,尿咋地變……變紅了呢?” 衆人眼見虎子撒在柱子上的尿流到地上後變得跟血一樣紅,瞬間滲入泥土中。

     老地耗子興奮地叫起來:“還有誰?還有誰?繼續呀。

    ” 另外幾個遊擊隊員見狀,紛紛對着其他幾根柱子撒起了尿。

    說也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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