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苗君儒推了虎子一把,避開大鼍龍的尾巴。
大鼍龍的尾巴來勢兇猛,“砰”的一聲打在背脊上,激起一些塵土。
說時遲那時快,苗君儒已經牢牢抓住大鼍龍的尾巴,順勢蕩了起來,淩空以力借力,将虎子抛了出去。
這一蕩一抛,力道拿捏得正好。
虎子的身形在半空中劃過,落入老地耗子面前的草叢中。
虎子安全了,可苗君儒卻陷入了絕境。
大鼍龍扭起脖子,怒吼着朝他噴出一團烈焰。
烈焰由下自上,身在空中的他前後不着力,似乎毫無回旋的餘地,也無從閃避。
遠處的李大虎他們禁不住大聲喊叫起來。
如果換作别人,肯定會被那團烈焰包個正着,但隻見苗君儒的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扭了一個圈,并向下墜去。
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那團烈焰從他的頭頂擦過,燒焦了他幾縷頭發。
老地耗子跺腳道:“我知道,那是千斤墜,是上乘的武功。
”
李大虎由衷道:“想不到他一個考古學家,居然會這樣的武功,不當土匪真是太可惜了。
隻要他願意入夥,我拜他做大哥。
”
苗君儒重新站在大鼍龍的脊背上,他聞到了自己頭頂有一股燒焦的味道。
無論外表多麼強大的動物,都有最脆弱的緻命之處,隻要找到那處地方,輕而易舉就能将其制服。
這是他一個研究古生物的同僚告訴他的。
從外形上看,這隻大鼍龍根本不像鳄魚,而與烏龜極為相似。
無論鳄魚還是烏龜,最薄弱的地方應該就在腹部。
可是,用什麼辦法才能讓這個大家夥翻過身來呢?
他不是大羅神仙,撫掌之間就能移山填海,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更不可能像小揚子鳄那樣鑽進沙土中,遊到大鼍龍的肚皮底下去。
李大虎梗起脖子叫道:“苗教授,惹不起躲得起。
大不了我們不進去了。
”
想不出什麼好的方法來對付這隻大鼍龍,苗君儒也想躲,可是眼下這情形,該躲到哪裡去?
他那受傷的手臂由于剛才幾次勉強用力,傷口已經迸裂,根本無法再用力。
如果想要擺脫困境,隻能單靠左手。
“呼”的一聲,大尾巴再次掃來。
他閃過之後,左手抓住大鼍龍的尾巴,右腳在它的背脊上一跺,騰起一丈多高,左腳在大尾巴上一點,借勢彈了出去。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他平穩地落到虎子面前的草叢内。
大鼍龍怒吼了一聲,連連噴出幾團烈焰,但烈焰距離他數米遠的地方,自然消失不見了。
相隔四五十米遠,大鼍龍心有餘而力不足,空有嘶吼的份。
腳一落地,苗君儒感覺踩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卻是一副古代武将的頭盔。
頭盔内還有一顆骷髅頭,一條蜈蚣從骷髅頭的右眼眶中爬出,迅速爬進左眼眶中去了。
他撥開雜草,看清了頭盔下面的那副盔甲,以及盔甲中的骸骨。
在骸骨的右側,五根已經沒有皮肉的手指,還緊緊抓着那把長劍。
崔得金叫道:“苗教授,你在看什麼呢?”
苗君儒俯身抓起那把長劍,隻見劍身青光凜凜,如一泓深不見底的潭水,蕩漾着神秘的色彩,雙刃上不見任何缺口;日月形劍颚的護手銅片,依然閃耀着光澤,未見半點銅綠;握手處金絲纏繞,興許是被用過的緣故,有些地方被磨平了。
他平端此劍,見吞口處有兩個小篆,為“青釭”二字,當下一驚。
《三國演義》中說曹操有寶劍兩口:一名“倚天”,一名“青釭”;倚天劍自佩之,青釭劍令夏侯恩佩之,後于長坂坡被趙雲奪走。
但史書上并未有半點記載,因而不足為信。
可在史料中,未有曹操佩帶什麼寶劍的記載,史學家們也沒有對這種事情進行過研究。
但依常理推斷,曹操所佩之劍,定然不是凡物。
這身披甲胄,手提青釭劍,躺在草叢中的武将,會是誰呢?
見苗君儒撿到寶劍,大鼍龍的火焰噴不到這裡,其他人忙聚攏來。
老地耗子從草叢内拾起那頂頭盔,說道:“這個家夥在這裡躺了至少一千七百多年。
”
崔得金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在這裡躺了一千七百多年?”
老地耗子笑道:“你别忘了我老地耗子是幹哪一行的,掏出來的東西,能看個八九不離十。
每個朝代的武将盔甲都不一樣,你看這個頭盔上的花紋和外形,是漢代末期的,這官還不小呢。
要不,你問問苗教授?”
在這些人裡面,沒有人比苗君儒更具權威。
苗君儒笑了笑,表示同意老地耗子的觀點。
虎子想要去撿甲胄,手剛一碰到,甲胄便如腐敗的棉絮一般,碰一處落一處,怎麼都提不起來,甲胄上的牛皮片刻便成了一堆粉末,隻有兩個青鋼的虎頭護肩和一根玉帶滾落在粉末中。
在漢末,隻有校尉以上的武将,才有資格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