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轉身的時候,突然看到骸骨的右手上抓着一樣東西,是一塊金屬牌子。
盡管看不到牌子上的字,但是他肯定,這塊牌子和他口袋裡那塊錦衣衛的牌子,是一樣的。
莫非鎮陵将軍是錦衣衛?
就在李大虎要扣動扳機的時候,聽得下面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大當家的,是我。
”
是老地耗子。
還沒走出大殿的苗君儒也聽出是老地耗子的聲音。
他沖出大殿,見下面跑上來兩個手持火把的人,正是老地耗子和虎子。
他心中暗驚,醒來之後不見了他們,還以為他們進殿了,哪知卻在後面。
李大虎罵道:“老地耗子,我他媽崩了你……”
苗君儒搶上一步,把李大虎持槍的手往上一擡,“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射到屋檐上,擊碎了一些瓦片,嘩啦啦地落下來。
李大虎把槍一晃,問道:“苗教授,你這是做什麼?”
苗君儒對李大虎說道:“大當家的,不要這麼沖動,問清楚再說。
”
老地耗子吓得往台階上一趴,連說話都結巴了:“大……大……當家的,你……你這是怎……怎麼了?”
李大虎大聲道:“你奶奶的,敢對我下迷香。
”
老地耗子說道:“我……我沒……沒呢!什……什麼迷香?”
虎子踢了老地耗子一腳,罵起來:“你……你學……學我……”
老地耗子叫道:“我……我這是吓的……大當家的想崩了我。
你瞎起什麼哄呀。
要不是我,你的小命早就沒了!”
苗君儒走下台階,扯起老地耗子,說道:“不是叫你們守上半夜的嗎?你們跑到哪裡去了?”
老地耗子喘着氣說道:“苗教授,麻煩你叫大當家的先把槍放下,他那槍很容易走火。
”
等李大虎把槍收起後,老地耗子才說道:“這地方很……邪門。
”
崔得金冷笑道:“我們大家都知道這地方很邪門,還用得着你說!”
老地耗子說道:“你們不知道,就在你們睡了之後,我們聽到一陣小孩子的哭聲,就在那尊鎮陵将軍的後面,我叫虎子不要走過去看,可他就是不相信,結果差點出事……”
睡覺的時候,苗君儒就躺在鎮陵将軍的底座下,他一向都很警覺,一絲異常響動都能使他驚醒,可能是那支迷香令他和别人一樣睡得那麼死。
他看了虎子一眼,見虎子的胸脯劇烈起伏,和老地耗子一樣喘着粗氣。
也難怪,從下面一直跑上來,一百多級台階,一般人早就累得趴下了。
虎子說道:“我……我隻……隻想走過……過去看看……”
崔得金說道:“虎子,聽你說話太吃力,還是讓老地耗子說吧。
”
老地耗子走到李大虎面前,說道:“苗教授讓我們守上半夜,我就點了一支香,插在鎮陵将軍的底座邊上,一來給鎮陵将軍上上香,二來我也知道時間,一支香燒完大約是一個小時。
打算燒完六支香,就叫醒苗教授……”
苗君儒說道:“可是我在鎮陵将軍的底座邊才發現了一支香,而且香灰裡有迷藥成分。
”
李大虎說道:“老地耗子,這是怎麼回事?你要是說不清楚,老子崩了你。
”
老地耗子的臉色大變,說道:“不可能,我前後明明點了五支香,不信你們問虎子,我要是有半句假話,就讓大當家的崩了我。
”
虎子說道:“是……是五支……第……五支剛……剛點着……就……就聽到小……小孩子……的哭聲……很……很凄慘的……所以……”
老地耗子接過話頭說道:“所以他就想過去看看,我怕他出事,就跟他一起過去。
再說了,哭聲就是從鎮陵将軍身後傳出來的,萬一有什麼情況,大聲把大家喊醒就是了……”
崔得金問道:“你們見到那個孩子沒有?”
苗君儒想不到崔得金會問出這樣的弱智問題。
有哭聲不代表真有孩子,有的妖孽和怪物也能用聲音蠱惑人。
不料老地耗子卻說道:“是一個孩子,才幾個月大,用破棉襖包着,就放在鎮陵将軍的後面。
我們都覺得很奇怪,虎子還把孩子抱起來。
可就在這時,我們看到離孩子不遠的地方有一道人影。
我轉身點了支火把,才看清地上躺着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看上去二十多歲,穿的衣服很少,好像很害怕我們。
還沒等我們問她話,她起身就像瘋子一樣朝我們撲過來,我還沒來得及拔槍,就見她把孩子搶了就跑,我們兩個在後面追。
誰想到,我們兩個大老爺們,連個女人都追不上,追着追着,居然迷了路,到處都是木樁,每一根木樁上,都放着一顆骷髅頭。
我們吓壞了,轉身就跑,兜了很久,總算回到了睡覺的地方。
沒想到你們都不見了,連篝火都滅了。
我們不知道你們去了哪裡,正尋思着要不要回去,就聽到槍響。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