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樓不确定地問道。
劉超搖頭苦笑起來:“我也希望是,但是我上網搜到之前去那裡旅行的人拍的照片,也在一棟房子的牆上拍到了奇怪人臉……而且關于那個村子的怪事還多着呢,不僅僅隻有這一件。
”他用力做了個深呼吸,接着用低沉的嗓音淡淡說道:“例如指南針、GPS這樣的定位設備一旦到達封門村附近,就會不明原因失靈——這種事不止發生過一次,我們也遇到了,不然也不會迷路,然後稀裡糊塗走到村子裡去……”
蔣小樓瞅了個空當,說道:“這可能是磁場作用。
”
“你聽我說完,還有就是女隊員進村後會出現異狀,發燒頭痛、大哭大笑、說胡話這樣,這個情況我們也經曆了,那天晚上我們有一個女隊員回營地就發燒,昏迷了一整個晚上,我還親耳聽見有人在營地外頭走動,出去後卻什麼都沒看到。
你再看後面幾張照片,看那張太師椅……”
後面幾張照片拍的都是那張“太師椅”,蔣小樓看着覺得就是一把普通的躺椅,隻是造型比較古樸,而且用料不是一般最常用作家具的酸紅木,而是一種呈暗褐色的木頭,沒有上漆。
這把椅子面朝外擺在一間土坯房子的當門口,不知為什麼,蔣小樓感覺照片上的場景氣氛有點詭異。
他轉頭問劉超:“為什麼叫太師椅?”
“網上這麼叫的,有人說,坐過這張椅子的人都死了。
”劉超神情漠然地說道。
“簡直胡說八道,你坐了沒有?”
劉超搖頭,“我當時就感覺這椅子不太對勁,沒坐,你想想,這椅子幹嘛要擺在當門口的位置?還不是希望外人看到,然後坐上去……”
“你什麼時候變這麼迷信了。
”蔣小樓從電腦前站起來,略帶譏諷地笑着,“椅子擺在門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這家之前有老人,經常坐在這裡曬太陽、看熱鬧什麼的,這種事情很容易就能想到,别動不動就往迷信上面靠。
”
劉超瞪眼看着他:“我說了這是無人村,年輕人都沒有,何況老人?”
“總不能曆來就沒人吧,不然房子是誰建的?”
“好吧。
”劉超點點頭,“算你說得對,但是這個村子現在沒人了,隻有鬼。
”
“對這種事我不發表意見,”蔣小樓咧了咧嘴,“你找我來不會就是為了讨論這個吧?”
劉超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說道:“就是找你聊聊,我知道你不信鬼神,我以前也不信,但這次在村裡我遇到了太多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除了撞鬼還能是什麼呢?”說到這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實在想不到。
”
蔣小樓沉吟片刻,問:“你說的這個封門村具體在什麼地方?”
“就在晉城南邊不遠,離沁陽挺近的,在那個鳥不拉屎的逍遙河谷中間。
”
“晉城……”蔣小樓不禁想起自己目前在查的案子,依照目擊證人的說法,失蹤少女最後一次出現正是在通往晉城一帶的高速路上,當然,這兩件事之間不可能有什麼聯系,他隻是想起這個案子:自從半個月前第一個少女失蹤到現在,已經陸續有三名少女無故失蹤,這個案子由他們刑警隊負責,努力多天居然卻連一點有用線索也沒查到,想到這,蔣小樓多少有點煩悶,于是又打開了一聽啤酒,坐在劉超身邊默默喝起來。
良久,他見劉超一直沉默無語,忍不住問道:“你還在想那什麼封門村?”
劉超還是沒開口,蔣小樓又說:“退一步說,不管那裡是不是鬧鬼,你人都回來了,還想這些事情幹什麼?”
劉超突然擡起頭看他,“我人雖然回來了,卻感覺事情并沒有結束。
”
“怎麼?”
“就是直覺,總覺得……什麼地方有點不大對勁。
”
蔣小樓笑起來:“你又不是女人,動不動就直覺。
”
“可是,”劉超皺起了眉頭,說道,“我直覺一向很準。
”
在劉超家裡一直待到九點多,蔣小樓心裡惦記獨自待在家中的女友,便起身告辭了,臨行前還不忘勸劉超少胡思亂想,要多用點心思在幹事業上,雖然他老子有的是錢,但長期當“啃老族”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然而,在回家路上,蔣小樓也忍不住琢磨起這件事情:假如劉超沒有撒謊的話,為什麼他們會在那個村子裡遇到那麼多難以解釋的怪異現象?那張帶有女人臉的怪異照片、帳篷外的腳步聲等等,是科學上的巧合還是鬼魂作祟?
蔣小樓像是要趕走什麼似的搖了搖頭,他是一個警察,一個刑偵工作者,千萬不能有任何唯心主義思想,哪怕一點點也不行,不然工作上肯定要吃苦頭,最後他退一步想到:不管那個村子是真靈異還是假鬧鬼,事件背後多半是藏有什麼秘密。
這個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秘密,有的秘密本身無害,但卻會對試圖揭開他的人造成傷害。
因此,他由衷地希望自己的老朋友劉超别再惦記這件事了,否則真會引發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也說不定。
蔣小樓擡頭往自家窗戶看了一眼,燈已經關了,女友萱萱想必已經睡覺,為了不吵醒她,他小心翼翼地用鑰匙打開房門,往卧室一看,萱萱果然裹着被躺在床上,月光透過陽台的落地窗灑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