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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想問我為什麼還要跟她在一起是嗎?說實話,我恨她,恨她愛慕虛榮自甘堕落,但是——我怎麼說好呢,我真的離不開她,所以我隻好想法子掙錢,什麼時候掙夠一百萬好帶她走,我連做夢都在想什麼時候能夠自豪地向朋友們介紹她:這是我對象,我老婆……就為了實現這麼一個簡單的願望,我努力了三年,現在我終于有一百萬了,她卻……”
老馬緩緩擡起頭,向他露出一個實在算不上是笑容的笑容:“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很白癡?”
“一點也不,相反,你是個了不起的人。
”劉超說的是心裡話,他覺得老馬以往所承受的壓力和痛苦簡直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更何況這樣的日子他過了整整三年,在外表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想起剛認識他那段時間他談笑風生的模樣,實在有點不可思議。
老馬又喝了一口酒,默然說道:“本不該跟你說這些的,但我實在憋的難受,再不找個人唠叨幾句,我隻怕要發瘋了。
但我現在不能瘋,我還有件要緊事沒做,我必須時刻保持清醒……”
劉超隐隐有種不好的感覺,忙問:“什麼事?”
“現在不能說,否則就做不成了。
”老馬聳着肩膀說道,站了起來,“我現在心裡舒服多了,我得走了,希望你跟秦納蘭能夠早日修成正果。
”
劉超一驚,“你……看出我們的關系了?”
“你們吃飯時眉來眼去的樣子,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你們關系不單純。
”老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向着門外走去。
劉超一直将他送到大門外,互道再見時,老馬的表情十分輕松,甚至嘴角還挂着淺淺的微笑,劉超看在眼裡,并不為他感到高興,相反卻感到吃驚、害怕,他實在想不明白老馬為什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他覺得這不是個好兆頭。
他皺着眉頭回到客廳,正趕上秦納蘭從樓上下來,問他:“老馬走了?”
劉超點點頭:“你怎麼下來了?”
“宋青在洗澡,我沒事幹,正好聽見你們下樓,就想來找你說說話。
”她含情脈脈地看着他說道。
劉超笑着拉起她的手,說道:“那我們像昨晚那樣,到後院去坐坐吧。
”
兩人一直來到後院的涼亭,并肩坐下,秦納蘭問道:“你跟老馬都聊什麼了?”
劉超便将老馬告訴他的有關他跟妖妖的“故事”複述了一遍,秦納蘭聽完唏噓不已,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嘶”了一聲,“對了,你剛說……老馬說他最近要辦件很重要的事,你覺得會是什麼事呢?”
“不知道,不過他後來的表現有點奇怪,好像很輕松的樣子,這不合道理呀……”
秦納蘭想了想說道:“也許妖妖的死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她活着的時候,老馬對她又愛又恨,想離開又舍不得,整天背負着巨大的壓力過日子,現在妖妖不在了,他就再也不用背着這些壓力了,所以在傷心之後他也許感覺到輕松吧?”
“你說的有道理,但我聽他之前的話音,不像是已經放下那段感情的樣子,所以我才覺得他要做的事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
“沒準是你想多了呢。
”
劉超剛要開口,她又接着說道:“咱們就别為他擔心了,不管他做什麼打算,我們在這裡擔心都是沒用的,還是多考慮咱們自己的事情吧。
”
“咱們的事情?”
秦納蘭伸手指向遠處天空,“你看到月亮了嗎?”
劉超擡頭望去,一輪半圓挂在空中,當下明白了秦納蘭的意思,喃喃說道:“月圓之夜……難道指的是這個月的陰曆十五?”
“我想應該是的,我特地看了,今天是陰曆七月十二……”
“已經十二了?”劉超驚道,“這麼說,還有三天!”
秦納蘭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劉超想了半天,說道:“都說人多的地方陽氣重,鬼怪不敢靠近,十五那天我們去酒吧呆一天一夜,估計不會有事。
”
“可是……咱們總不能在酒吧過一輩子,往後怎麼辦呢?”
是啊,往後怎麼辦呢?劉超不禁皺起眉頭,心想除非自己以後不想安安心心地過日子,否則必須得想個釜底抽薪的辦法不可。
三天後就是所謂的月圓之夜,在這三天裡,他們究竟能不能想出個萬全之策?難道自己非得要那麼做才能救秦納蘭和其他的人?
他偷偷瞟了一眼秦納蘭白皙俊俏的臉龐,他實在很舍不得這張臉,很舍不得……
當天夜裡,劉超失眠了幾乎大半個晚上,天快亮的時候才勉強睡着,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夢,醒的時候一個都不記得了,隻是隐約記得沒有一個是好夢。
也難怪,以他目前這種精神狀态,能夠做好夢才真的是奇迹。
他是被秦納蘭給叫醒的,本來還有些困,但是一看到秦納蘭帶着微笑的臉龐,所有困意都在一瞬間消失了,他伸手摸了摸這張臉,“幾點了?”
“十一點多了,我猜到你昨晚沒睡好,所以早晨沒叫你吃飯,現在我是來叫你吃午飯。
”
“你做的飯?”
“跟宋青一起做的,我做了油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