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蕭爺爺、餘爺爺和宋爺爺,都是我做的!”李向姗近乎咆哮,“你告訴警察,全都是我做的!”說罷,将手術刀壓在自己的脖子上,歐陽梵臉色大變:“住手!萬事好商量!向姗,别做傻事!”
“不,你不明白,歐陽。
讓一切都在我這裡結束吧。
”
“我明白。
”曹迎夏越過歐陽梵,看着李向姗的眼睛,認真地說,“我什麼都知道了,我知道你是在為誰頂罪,我也知道你是多麼敬愛他。
”
“你,你都知道?”
“沒錯,其實你想替他頂罪的人是……”
李向姗的臉色變了:“曹老師,小心!”
歐陽梵被猛地撞開,一雙有力的大手死死勒住了曹迎夏的身子,她能感覺到脖子邊多了一件鋒利而冰冷的東西。
歐陽梵看到一頭花白的頭發:“李雄?”
“不,李雄恐怕已經死了。
”曹迎夏側過臉,“你是李雄的兒子,李向姗的父親,那個在國外生活的醫生,對嗎?你叫什麼來着?李東文?”
月光從窗戶透進來,正好映在那人的臉上,他和照片裡的李雄長得非常像,但年輕了許多。
“爸爸!”李向姗喊道,“别傷害曹老師!”
“向姗,你竟然叫她們到這裡來,你要出賣我嗎?”李東文怒吼道。
曹迎夏怒道:“她是不想讓你再犯錯了,她尊敬你,就像你尊敬你的父親!”
李東文拿刀的手顫抖了一下,曹迎夏知道自己說對了:“你非常敬愛你的父親,你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所以他臨死前告訴你,他難以面對當年在雪山裡發生的事,他希望永遠不會有第六個人知道那個秘密。
也許他從沒想過要你殺人,但你認為這是最有效的方法,因為死人永遠不會洩露秘密。
”
李東文渾身都顫抖起來,歐陽梵乘機緩緩地靠過去,想要救下自己的老師,李東文将手術刀在她脖子上一劃,血珠子立刻湧了出來:“别過來!”
那一刀像劃在歐陽梵的心上,她連忙說:“别緊張,我不會過去。
”
樓外忽然傳來尖銳的警笛聲,李東文驚慌四顧:“誰,誰報的警?”
“不是我!”李向姗尖聲說。
曹迎夏也搖頭:“也不是我。
”
“是我。
”歐陽梵的臉色陰沉下來,那張姣好的面容第一次呈現令人恐懼的陰影,“向姗,你出去。
”
那一刻,李向姗仿佛不認識她一般。
“向姗,如果你再不出去,警察就會沖進來,到時候,你父親恐怕會有危險。
”
李向姗打了個冷戰,朝自己的父親望了一眼,咬了咬下唇,轉身跑了出去。
歐陽梵緩緩關上門,曹迎夏心裡忽然一陣發涼。
“你想幹什麼?就憑你一個女孩,想從我手裡救下她?别做夢了。
”李東文對她吼,她忽然笑了起來,路燈光透進來,将她的笑容照得陰晴不定:“看着我的眼睛,認真聽我說。
我知道你敬愛你的父親,為了保守秘密,你已經殺了三個人,你的父親也死了,這個秘密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除了……”她頓了頓,臉上的笑容妖異而絕美,“你自己。
”
李東文愣住,怔怔地望着她。
“外面全都是警察,你已經不能逃走了。
如果你被他們抓住,他們一定會拷問你當年的事,說不定你會說出來,到時你就前功盡棄。
”歐陽梵嗓音平緩溫柔,卻有着緻命的魔力,“但如果你不在了,這個秘密就會随着你一起消失。
你知道,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
“住口!”曹迎夏喝道,“李東文,你聽着,你有女兒,你不能在她的眼前自殺。
她是中文系的高才生,她有光明的前途,你若是這麼做,會讓她崩潰,她這一生就毀了!相信我,一切都有解決的方法,如果李向姗精神失常,你在地下要如何面對你的父親!”
歐陽梵往前走了一步:“你已經害得她殺了人,這一切都是你的錯,這個世界對你來說就像噩夢與地獄,來吧,這樣在脖子上輕輕一劃,一切都結束了。
”
“李東文,不要聽她胡說,隻要活着,就有補救的機會!”
兩人的聲音像是咒語,在李東文的腦袋裡無限放大,不停回響,仿佛要将他撕裂。
“不!住口!統統給我住口!”
血肉模糊的聲音響起,樓下的韋英東聽到一聲野獸般的怒吼和女人的驚叫,頭腦一熱,拿着槍沖進去。
一腳踢開那間教室的門,昏暗詭異的月光中,他看到李東文坐在牆角,手中拿着手術刀,衣服已經被染得猩紅。
“曹老師,你沒事吧?”他沖到曹迎夏的身邊,她的脖子在流血,卻不是什麼大傷:“我沒事,你還是看看他吧。
”
“他怎麼了,死了嗎?”
“不。
”曹迎夏轉頭瞪着歐陽梵,“他割下了自己的舌頭。
”
歐陽梵一臉平靜,月光為她留下一道完美的剪影。
李東文被擡上了救護車,曹迎夏靠在一輛警車上,用冰袋敷臉上的傷。
韋英東遞了一瓶可樂給她:“喝點吧,可以壓驚。
”
“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