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你殺的,你當然什麼都知道。
”趙玉馬上針鋒相對說道,“我現在知道了,你就是那隻黃鼠狼!車禍是你故意造成的,然後又變成沈倩倩樣子,但你害怕模仿得不像,才裝作失憶,你這招真的高明。
”
黃芸感到兩腿發軟,不得不坐在床上,腦袋卻又疼了起來,她手按着腦門,一臉驚懼地分别看了看二人,勉強說道:“這麼說,你們當中有一個一定是假的了?”
“是的。
”沈倩倩說,“不過你能給我作證,我根本沒有失憶,我假裝失憶是因為早知道真的趙玉死了,我怕她因為這件事害我,隻好裝作什麼事都不記得了,現在一切揭穿了,我就明說了吧,我沒失憶,黃芸,我還記得你去年過生日跟我說的你的秘密,不用我說出來了吧?”
黃芸聽說立刻将目光轉向趙玉臉上,顫巍巍說道:“你……你到底是誰!”
“你看我幹什麼!你被她唬住了,你忘了沈倩倩有記日記的習慣,她日記就放在枕頭下面,一翻就翻到了,你這些事肯定都在日記裡了,不信你問她件最簡單的事……問她,我們上一任輔導員叫什麼?”
黃芸便帶着疑問去看沈倩倩,毫無疑問,她贊同趙玉的話。
沈倩倩冷笑說道:“這種事我能忘嗎?我們上一任導員叫崔德敏,黃芸,你真相信她的話?”
趙玉做出吃驚模樣說:“沒想到這種事日記也寫了!”低頭想了一下,問沈倩倩,“沈倩倩網名叫什麼?啊,我不相信這種事她日記裡也有!怪物,你不要再裝了!”
沈倩倩歎口氣,對黃芸說:“我不想回答這麼低級的問題,你要是相信她,就跟她一起換寝室好了,我無所謂。
”
黃芸心裡開始偏重于趙玉的話了,但還有些不确定地問她:“如果她真是……怪物,你為什麼還敢這樣跟她說話呢,你不害怕嗎?”
趙玉看了沈倩倩一眼,答道:“她隻有晚上才能殺人,我斷定她大白天不能把我怎麼樣,我知道這種事說出去沒人相信,我也不能把她怎麼樣,我已經做好退學的準備了,我這就走,你還留在這裡?”
“我……”
趙玉突然上前一把拉住她,往外走去。
從沈倩倩身邊經過時,她突然冷笑起來,看着黃芸說道:“你真相信她了?你也要退學嗎?”
黃芸一口氣跑出寝室,她不敢跟她再說一句話,連看她一眼都不敢,她無法做到像趙玉那樣面對一個怪物還能平靜跟她對話,也許,是自己剛知道真相,一時還無法接受吧,可能,自己真的要以退學這種事來躲開這個怪物嗎?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兩人逃也般地離開宿舍樓,黃芸突然有個疑問,便問趙玉:“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這件事?”
趙玉點點頭:“我親眼見到她變成沈倩倩的樣子,然後将她屍體埋起來的!”
這話讓黃芸不寒而栗。
“那你這些天為什麼還敢在宿舍裡住,而且你也該早跟我們說清楚!”
“我知道她不敢在宿舍殺人,如果她把我殺了,你們都會被警察懷疑,雖然未必能查出她是假的,但她不敢冒險,所以才殺了别的宿舍的人,我不敢告訴你是怕你們不相信,反而讓她更懷疑我……”
黃芸覺得她說得對,這種事情若非親身經曆,确實很難讓人相信。
“你現在怎麼打算,真的要退學嗎?”
“不,那是唬她的,不過咱們也真的不能在學校待了,她真面目已經暴露,肯定會不顧一切對我們下手的,隻有躲得遠遠的,我想好了,我們去申請到外地實習去吧,隻要她知道我們不在這裡、有意躲開她,她就沒必要跟到外地去找我們麻煩——我懷疑她連火車都不知道怎麼坐的。
”
“嗯,也隻有這樣了,不過,如果她再殺人怎麼辦?我覺得還是找輔導員說清楚,即使她不相信,也要想辦法盯着她。
哎,對了!她不是吸了那女生的血嗎?那女孩傷口肯定留下她唾液什麼的了,讓警方找她做個鑒定不就知道結果了嗎?你說是不是?”
趙玉呆呆說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你快找輔導員說去,我先去教學樓上個廁所,一會兒去辦公室找你!”說完便快步往教學樓走去。
走在去往教師辦公樓的路上,黃芸心情很沮喪,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她不得不走,可是,她真的不想離開學校,說确切一點,是不想離開吳斌,一想到離别這種令人無奈憂傷的事情,剛緩解的頭疼又強烈了起來,她不得不在路邊蹲下,一隻手捂着額頭,她突然想起出院時醫生交代過,如果疼痛難以忍受的話就吃點兒藥,這藥一直就放在背包裡沒動過,幸好她剛出宿舍時将背包拿了出來——裡面除了藥,還有身份證、銀行卡等等東西,别的東西可以不帶,這斷然不能忘的,否則她可沒勇氣再回宿舍一趟了。
她強忍着頭疼,從包裡翻出藥瓶,取出兩粒塞進嘴裡,沒有水,她硬是咽了下去。
恰好這時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取出一看屏幕,是一個陌生的座機号碼,遲疑了一下接通電話。
“喂,黃芸嗎,我是劉洋!”
也許是頭疼太嚴重影響了思考,黃芸想了半天才想起劉洋是誰,忙說:“哦,你出院了嗎,找我有事?”
“那個……是這樣的,”劉洋的聲音略帶着緊張,“我聽劉婧說,趙玉一直在學校,是吧?”
“嗯,剛才我們還一起呢,怎麼了?”
劉洋“啊”了一聲,停了停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趕快不要見她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了啊?”
“我說出來你别害怕啊,我那車子不是撞壞了嗎?保險公司要看現場,我腿昨天拆石膏了,就帶他們又去了那地方,結果在那棵樹下面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