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正常顔色的,而倒出第一盆再接第二盆時,就變成了鮮紅的血水,我一低頭就看見原本正常的水盆也變成了淡淡的血色。
現在想來也是奇怪,我第一盆倒進的冷水明明是無色的,為何會變色?而且那麼滿的一盆水,顔色不是應該深的嗎,怎麼反而淡了?”
“這點法證科的人員會給我們找出答案的,對了,你的熱水瓶一直沒動過吧?”朗濯陽看了看她位置上靜置的熱水瓶。
“沒有,我當時就躲去别人宿舍了,什麼也沒來得及動。
”朗濯陽再看了看林影影和小鹿。
林影影會意地點了點頭,“我們也沒碰過她的瓶,連動都沒動過。
”
朗濯陽蹲了下來,小心仔細地移了移熱水瓶,瓶底的地面是幹淨的,确實多天沒有移動過了。
接下來的事,便交給警察處理,因大家是同事,所以法證科聽了朗濯陽的話後,把整段花灑的水管處擰了下來,帶回去檢查。
林影影大着膽子,握住了朗濯陽的手,握得那麼用力。
朗濯陽低首一笑,大方地攤開了手,手心處是一塊拇指大的透明貼紙,紙上貼有盈盈金粉。
“你們除了見過老許,也沒見過其他人了吧?”朗濯陽微笑着詢問,笑意裡滿是揶揄。
剛才自己失了禮數去抓他手,也是逼不得已,一心想知道答案而已。
她垂下眸子,随意答道:“我和小鹿都是喜靜的人,也沒有其他朋友,所以一道從荷塘邊上回到宿舍,就再沒出去過了。
”
“也就是說,如果後來你倆有再單獨見過老許,卻可以互相證明,你們都沒有離開過宿舍?”朗濯陽看似随意的眼神,靜靜地審視着林影影。
“你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是我或她殺了老許嗎?那動機呢?”林影影情緒十分激動。
她不願與他對視,不願心底的想法都讓他窺見,忙垂下了頭,看向地面。
原來凝結的透明液體、閃動着的金粉已經被法政人員裝進了證物瓶裡帶走了。
屍體上的金粉被小心地刮了下來,放進了證物袋帶走了,屍體也被帶走了。
如此想着,林影影才驚覺,這已不是單單的靈異事件,是命案了。
“你也感覺到了吧,在這裡發生的是命案,不是靈異,是真實鮮活的命案,一個鮮活的人轉瞬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
林影影點了點頭:“我能理解你對我的懷疑,畢竟你也是想盡快找出真相。
不過我可以很認真地告訴你,我一直沒有離開過宿舍,至于老許出事的真相,我不知道。
”她一字一句地說,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任他毫不留情地審視自己。
朗濯陽把小鹿帶走,而林影影也一直跟着,她不放心神情恍惚的小鹿。
朗濯陽的辦公室裡,小鹿被安置在一張淡黃色的沙發上,朗濯陽把一個天藍的小兔抱枕遞給她,她就安安靜靜地擁着小兔抱枕發呆。
“為了病人來咨詢時,感到精神放松,這裡的裝修布置是偏暖色的。
”朗濯陽解釋着,讓林影影也坐下。
“小鹿和柏橋談過戀愛,而且還是感情很好的一對,照理說毛校長對小鹿應該是熟悉的,但她的反應也太冷淡了吧。
”林影影想着措辭,“嗯,就是太刻意了,使人覺得奇怪。
”
朗濯陽摁開了音響,舒緩的鋼琴曲漫溢房間,小鹿怔了怔,居然笑了。
“這不過是父母的正常心态罷了。
”
“嗯?”林影影不明白。
“柏橋出身書香世家,他的母親是校長,而父親是官員,叔伯又是巨商大賈,這樣的家世下,你認為他的父母會接受普通平凡的女孩子嗎?他家的媳婦必定得是名媛淑女。
所以毛校長的反應非常正常。
”
門外一個粉色的小影探了探頭,林影影忽而笑了:“你在說你家選媳婦的标準嗎?”顯然他也看到了,忙拉了門外的白梨兒進來。
如寵着公主一般寵着她,“我父母從小在國外長大,思想開通,絕不幹預我的事。
”
覺得他話裡有話,林影影挑了挑眉:“你是說柏橋……”她忽然就冒出了一句話,“非常正常?”剛才朗濯陽說這四個字時,明顯咬了重音。
“你是懷疑……”她的臉色有些白,“難怪你留下了那張貼了金粉的證據,你什麼意思?”
“我在等着那個人自首。
”朗濯陽沉着回答。
他靜思了一會兒,溫柔地笑着問道:“梨兒,困了嗎?”她乖巧地躺了下來,枕在他腿上,打了個呵欠,睡了起來,在夢中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他憐愛地撫摸着她的長發,動作輕柔得仿若在他懷裡的是絕世珍寶。
“我剛才替小鹿檢查,發現她有了身孕。
”
“不可能!”林影影激動地站了起來,“我和她住一起有兩個多月了,她從不夜歸,一直待在宿舍,而上課時我每次都能見到她。
我和她不止同宿舍還同一班的。
”林影影許是急了,但仍是條理清晰地分析道:“更何況宿舍大門處有阿姨守着,她晚上出去過,阿姨一定知道。
”
當對小鹿進行催眠時,林影影也在一旁。
因為小鹿的精神情況很不穩定,所以内向如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