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倒不如說更像一個心思纖細的年輕學者。
但是,他雖然隻身來到敵艦上,卻絲毫沒有畏懼的樣子。
或許這就是楊的真正價值所在。
如果沒有楊威利這個有著些許特異人格的人存在,同盟軍的武力或費沙的經濟力也就失去了化合的觸媒。
然而,若果真如此,帝國軍就勢必要各個擊破每一個蠢蠢欲動的大小勢力了。
而這種情形在無形中就增加了不少麻煩。
即使聰明如皇帝萊因哈特,在這幾個禮拜中,處埋狀況時也無法有明快的決斷。
「不知道陛下到底怎麽想?」
希爾德對年輕皇帝的才能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安。
可是,她也發現到萊因哈特的精神線是由強韌的超高度鋼和纖細的銀線搓撚而成的。
在戰場上,經常是由前者發揮機能,維持萊因哈特不敗的神話,在處埋行政上也是如此。
但是,意欲完成曆史上無人可比之霸業的年輕人精神基調卻是由銀線所編織而成的。
萊因哈特内藏的火□是熊熊地燃燒著,但是,激烈的火□不是容易燒盡的嗎?這個恐懼在聰明的伯爵小姐腦中落下了一大片陰影。
iv
皇帝萊因哈特轉移大本營到費沙,對新帝國的技術官員而言是一種頗具魅力的刺激劑。
身兼工部尚書和帝國首都建設長官的少壯派席爾瓦貝爾西住在大本營附近的老舊大樓□面,畫夜不分地執行著他的任務。
隻有一個禮拜的病假是例外的情形。
工部省的次官是一個叫古爾克的中年官僚政治家,他應該是一個有足以擔起職務的男人,但是在席爾瓦貝爾西請病假期間,古爾克雖然勤奮不懈,卻還是延誤了工作。
當他看見銷假回來上班的工部尚書立即投入工作,開始處理案件時,頓時喪失了自信,遂向皇帝提出了辭呈。
年輕貌美的皇帝很意外地對著等待挨怒罵聲的次官露出了笑容。
「次官的職責就是接任尚書的工作。
如果你的才幹淩駕席爾瓦貝爾西的話,當尚書的就是你而不是他了。
你很了解自己,這一點就很夠了。
」
由於皇帝的意向如此,古爾克仍然繼續擔任工部省次官的官職。
萊因哈特雖然沒有說出口,不過,他确實沒有意思讓工部省這個巨大的機構和權限永續下去。
不管是哪個國家機構和社會體制,隻要安定化了之後,都會把實地業務部門委交給民間以縮小組織。
在創業及擴充時期是需要像席爾瓦貝爾西那樣的異才,但是,在縮小組織及安定的時期反而需要像古爾克這樣堅忍踏實的人。
在皇帝的眼中,古爾克就像一種計量器,把他手上過多的部分削減掉就剩下适當的規模和權限組織。
萊因哈特在人事的布著上就像任用駐同盟高級事務官連列肯普一級上将一樣,有失策的時候,但是,因這樣的寬大和見識而成功的例子遠較失敗的例子多得多。
連皇帝也認同其異於常人才幹的席爾瓦貝爾西計畫騰出巨大的能量的一部分,把行星費沙變成全宇宙的中心。
他是人類宇宙史上第一個工部尚書,已經名留後世了,隻要行星費沙存在宇宙當中,他的名字就不會被遺忘。
另一方面,費沙人的心境總是難以平靜。
以前原為他們的祖父的行星被帝國估領,而現在更是被生吞活剝、消化了。
有人惡意地開玩笑說:「下一步就是被排洩的份了」,這正是費沙人深刻之敗北感的證明。
原本他們竭盡全力去利用費沙處於帝國及同盟兩大勢力中間的地理條件,努力地使用财富和權謀術數實質地去支配宇宙,但是,現在一切都已成泡影了。
「文明人的智慧輸給野蠻人的臂力。
」
也有人這樣說道,結果,那也隻不過是不得不承認自己敗北之後的自我憐憫罷了。
因為事前他們無能洞察對方訴諸臂力的迹象。
「左看右看都是帝國人不愉快的面孔。
」
「盡管如此,一年不到,好像情況已經有所變化了呢!」
在費沙人交換著感慨的視線當中,帝國軍黑、銀搭配的制服卻每一天都在增加中,整個大氣的一半似乎就是為了提供他們呼吸似的。
有一大半的費沙人并沒有任何理由對皇帝萊因哈特抱持好感,可是,他們對其構想力的壯大、決斷及行動力的迅速卻不得不大加贊賞。
這種感覺的确或多或少都摻有某種不純的因素。
如果萊因哈特是個無能的人,那麽,被一個無能者所打敗的自己豈不掉進了無名的深淵中了?原應具有壓倒性優勢的經濟力在武力面前根本沒什麽看頭,原本應為獨占性的情報也沒有帶來任何益處,而他們就在這種情況下被帝國軍所占領了。
才略豐富的費沙人一向住在保守的世界觀的溫室中,在被金發的年輕人敲破之前,他們都不曉得玻璃的脆弱。
不管怎麽說,皇帝萊因哈特正在創造曆史是一件無庸置疑的事。
同時,身為一個費沙人,他們不能不關心在這個正在被創造的曆史豪華舞台中,他們到底是扮演什麽樣的角色。
也有人自我要求從事積極的展望和行動。
原本費沙人的長處就是在被賦與的政治狀況中完成最大的利益。
原來的費沙也不是人人平等的天國,有因獲得既得權利的橫暴豪商而哭泣的中小商人,也有因商場失敗而衰敗的一家人。
對這些人來說,萊因哈特的征服所帶來的時代激變可以說是敗者複活戰的唯一機會。
他們努力尋求征服者的歡心,為軍需品的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