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是這麼叫張萬林的夫人為師母的,已經習慣了。
張萬林趁胡寶亮和師母聊天的時候,到書房裡用顫抖的手給政法委書記郭明達打了電話,說胡寶亮現在在他家裡,馬上派人過來。
然後張萬林從書房裡出來,那胡寶亮撲通一聲跪倒在張萬林面前!
師母吓了一跳,不知胡寶亮這是所為何事,連忙起來拉他。
“小胡,你這是幹啥?快起來說。
”
胡寶亮隻是不起,哭着說:“老書記,這次您千萬要救我!”
師母一臉疑惑的望着張萬林,不知張萬林救他作什麼。
張萬林冷聲對她說:“别管他,讓他跪去!”
張萬林說罷走到胡寶亮的身後去,又罵道:“狗東西的,你以為跪下就能夠減輕你的罪過麼?我當初真是瞎了狗眼看錯了你!”
“老書記,嗚嗚嗚——”
胡寶亮就跪在那兒嗚嗚的哭。
師母見勢不對,從來沒見過張萬林如此嚴厲的對胡寶亮說話,也不再相勸,無助的望着胡寶亮。
胡寶亮一再哽咽着說:“我知道錯了,您救救我吧——嗚嗚——”
等胡寶亮哭了一會兒,張萬林才說:“你自己做下這麼大的事情,誰又能救你?我即便能容你,天也容你不得!黨紀國法容你不得!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叮當——”
張萬林正說到這兒,門鈴響了。
胡寶亮的身子不自然的抖動了一下。
進來的是政法委書記郭明達和市檢察院檢察長,後面跟着兩個法警。
胡寶亮一看,一切全都明白了,自覺的站了起來。
郭明達當着張萬林的面給胡寶亮宣讀了“雙規”的決定。
兩個面無表情的法警當即帶走了他。
胡寶亮臨走時向張萬林投去怨恨的目光,那道目光如冰寒到極點,投在張萬林的心裡,結成了冰疙瘩。
郭明達宣讀完決定之後,歉意地對張書記說:“張書記,今晚這事實在抱歉,請你要諒解。
”
張萬林無力的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王春豔之死
王春豔絕沒有想到胡寶亮會率先将屠刀揮向自己;在她眼裡自己不但和胡寶亮有着肉體歡娛的感情,更重要的是自己和胡寶亮是牢固的經濟利益共同體;而且自己為構建胡氏集團立下了汗馬功勞,胡寶亮怎麼會舍得向她一個弱質女流下手呢?當然胡寶亮本人的确已不能親自實施殺人滅口的行為,因為他已在公安機關的掌控之中;但他提前安排的計劃卻仍在實施。
罪惡在進一步加深,王春豔并不知道死神已向她漸漸靠近。
晚上十點左右。
王春豔此時正在家中。
她慵懶的躺在絲織鴨絨被衾中,心不在焉的看着一部不知道片名的電視肥皂劇。
她在思念一個人,一個她沒有弄懂的男人。
這個人當然不是胡寶亮,雖說她也沒完全明了胡寶亮的心思,但她多少還知道一些。
那個男人卻不同。
他看似博學多才,品質高雅,如同青蓮出入淤泥而不染,卻無意間踏入了這潭渾水;說他已被世俗玷污了吧,他卻在得到胡寶亮的好處後,隐隐露出些憂郁,顯得不快樂。
他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呢?他實在是令人摸不清,猜不透。
這個人自然就是張渝。
王春豔心甘情願的把自己全部身家交與張渝,張渝卻不領情;以至于在和她有了肉體親密的接觸以後,兩人的關系反而愈加疏遠。
而且她看得出來,張渝和他們庭的那個叫王倩的女人走得很近,張渝會不會是因為有了另一個女人的存在而故意疏遠她呢?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王春豔心裡覺得很不服氣,我有哪點比不上王倩那女人?王春豔躺在床上,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些煩人的問題,想得累了,就倚在床頭想那晚和張渝在一起享受魚水之歡的情景。
那晚他真的棒極了,直讓她欲仙欲死,可惜從此後兩人再也沒有重複那樣的歡愉。
王春豔想到這裡就惆怅莫名,但她身體内隐藏着的某種欲望卻又本能地活躍起來,幻想着他此時此刻就在身邊,就像那晚用他那陽剛之手撫摸着她身體各個部位,每一寸肌膚都感受到舒暢無比。
王春豔的精神漸漸迷亂,忘情的在床上來回翻滾,身子像蛇一樣不停的扭動,把那身體的敏感部位摩擦着壓在身子下的鴨絨被,感覺下面這男人的身體好魁梧強壯;口中禁不住嘤咛出聲來,嬌喘連連,不一會兒,下面已是水汪汪的一片。
待她的身體漸漸疲累,慢慢停歇下來,才發覺自己剛才隻是處在幻想之中;不覺羞紅個臉,跳下床頭跑進衛生間用熱水沖洗身子。
王春豔在裡面大約洗了半個來鐘頭。
就在這段時間裡,王老闆已經不聲不響的打開門進了房間。
他先是到王春豔的卧室去看了一眼,見床上弄得亂七八糟的,又掀開被子,見那毯子上留有濕漉漉的一處,就皺着眉頭退出了卧室,站在客廳中央等着王春豔洗完澡出來。
王老闆在客廳裡等了許久,接連抽了四五支煙,猶不見王春豔從衛生間出來。
他心裡有些不耐煩了,暗罵道:這狐狸精洗個澡怎麼要花那麼長的時間?又疑惑王春豔是不是得了風聲,知道自己要來這裡害她,正在裡面籌劃着逃跑的法子。
他心裡不塌實,眼睛就一眨不眨的把那衛生間門盯得死死的,生怕人從眼皮底下溜走了。
王春豔還不知道屋子裡多了個人,不慌不忙的在裡面沖洗身子,終于洗淨了,從裡面赤裸裸的出來。
她洗完澡一向喜歡赤裸裸的呆在屋子裡。
待她發現屋子裡突然多了個人,認得是王老闆,遂驚呼一聲,掉頭縮回衛生間,重新裹了條浴巾才出來。
“你是怎麼進來的?!”王春豔氣得臉都變了色,出來後就質問王老闆。
王老闆也不是存心要吓她,就聳聳肩膀抱歉的說:“我也沒法子,是老大讓我來的,鑰匙是老大給我的。
”
王老闆說完把鑰匙拿出來在王春豔面前晃了一下。
王春豔毫不客氣的把王老闆手裡的鑰匙拿回來,餘怒未消。
“事先也該和我說一聲嘛。
吓了我一跳。
”
王老闆也不知道王春豔這話是在抱怨他還是胡寶亮,習慣地聳了聳肩。
“老大讓我轉告你一聲,城南土地開發的事搞砸了,公安機關正在查這事,讓你立刻離開中州市,今晚就走。
你快去收拾收拾。
”
王春豔聽到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她猶不确信王老闆的話,就反問王老闆:“你不是被他們抓起來了嗎,怎麼出來了?”
王老闆輕蔑的笑了一下,得意的說:“那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