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因隻有他們自己明白。
局外人隻是知道珍珍和慶剛都是屬于穩重厚道的人,慶剛當過知青,珍珍生性本份。
小妹玉霞對大姐和大姐夫最尊重。
陳慶剛聽見汽車喇叭聲走出了門,看見姨妹玉霞把頭伸出車窗在喊:“慶剛哥,你們林場的大門怎麼大白天也關着?”陳慶剛邊開門邊笑着說:“這是保護區呀!”“有國寶需要保護的嗎?”“有呀,你不也來了嗎!”陳慶剛打開了木栅門,黑色桑塔那停在了土牆院内。
玉霞下車問:“慶剛哥,我姐呢?”“珍珍去苗圃育苗去了,我去叫她。
”玉霞又問:“有多遠?”慶剛說:“院後滴水岩地界,就一裡路。
”玉霞說:“你就别去了,我今天是陪楊姐來的。
”
楊金拉姆從車裡走出來,望着這土牆院内的矮平房,問:“陳場長,能放行嗎?”慶剛讪笑道:“這不讓你們進來了嗎。
”楊金拉姆搖搖頭說:“我可是想去天都溫泉,你也放行嗎?”陳慶剛說:“别的人不行,你來了我可不敢再阻攔。
”楊金拉姆笑道:“這可不一定,大概是玉霞來了你才放行吧。
”陳慶剛也笑道:“玉霞的面子哪能和市長比。
我再攔你,你一個電話就通了關節,上面怪罪的還不是我。
”楊金拉姆朗聲笑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今天我是既無特許證,也關上了手機,領情就隻領玉霞的了。
”陳慶剛說:“好吧,你們去,車我替你們看着。
”兩個女人離了林場,踏上了通往天都溫泉的林間“官道”。
這所謂的“官道”已很有一點年代了,卵石鋪就,乃三尺寬的古騾馬驿道,道傍雜草叢生,野花争妍,給人“曲徑通幽”的感覺。
行不半裡,楊金拉姆招呼玉霞離開了“官道”擇一上坡小徑來到了一處高坡翠坪。
站在這裡,大半個嬌陽照射下的西原市呈現在眼底。
而在另一側近在咫尺間的天都溫泉也完全在視線之中。
她倆坐在了翠坪上。
這是一處能深深地感受到風和日麗的境地。
也是一處界于都市和艽野的境地。
在她們身後,都市的喧嚣漸遠,盡管還隐隐傳來汽車的鳴笛聲,但比起身處鬧市的嘈雜已是輕描淡寫的了。
在她們的眼前卻是别一番山野景緻。
天都溫泉周圍的群山松林蔥郁,山風中輕輕地湧動着如歌的松濤聲。
一束山瀑如半匹白練從數丈高的壁岩上飛流而下,水霧彌漫,玑珠飛濺,其勢撼人心魄。
流瀑下,翠岩椒樹環繞一處碧潭,潭有三丈餘寬,卻在不同的光照下呈現七彩缤紛的色采。
潭邊幾步遠是一天然溫泉,鈣化物堆積,千百年積聚成圓錐體,狀如火山,頂端突泉噴射,雲蒸霧繞,蔚為壯觀,湧出的溫泉聚于潭傍石灘沙坑,觸于潭水内,成為天然浴場。
溫泉四周椒樹林立,時節正是花椒爆紅袍之際,山林間飄浮着濃濃的椒香玉霞隔着吊帶裙提了提乳罩帶子,她感覺裡面被汗濡濕了,澀膩燥癢得厲害,真想脫光了跳進天都溫泉痛痛快快泡個澡。
她盡量讓輕拂的山風灌進脖子裡。
這會兒玉霞才發現楊金拉姆是着意打扮後出的門。
平日裡,“與點樓溫泉山莊”女經理楊金拉姆總愛穿一身銀色西服套裙,給人端莊嚴肅的感覺。
今兒個卻換上了一件淺藍色圓領無袖連衣裙,那裸在外面的手臂白皙如藕,連衣裙質地輕柔,高高地頂着一對胸乳,隐約透出胸前白色乳罩。
大概是昨天才燙了發,如黑緞般的披肩燙發襯托出三十多歲的少婦特有的豐韻。
玉霞知道這種時候和女經理玩笑是不用顧忌她生氣的。
“楊姐,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
“真的嗎?”楊姐抿嘴一笑,眼風裡閃出暧昧的柔情。
“真的,我都生嫉妒了。
”玉霞晶亮的大眼在她俏麗的臉上停留片刻,又沿着胸脯朝下滑去,楊姐側坐在翠坪上的身肢漫漫着情醇少婦的嬌豔,美妙絕倫,玉霞禁不住在心裡暗暗贊美。
“玉霞,真正要嫉妒的是我,你是青春正當年,美天天都伴随着你呀。
”“楊姐,女為悅已者容,今兒裡你是春光無限,讓人……”“鬼女子,你也快快找個如意老公吧,好天天打份自己。
”“楊姐!”玉霞裝嗔地嘟起了小嘴,那模樣楚楚可人。
“怎麼,不讓我說啦?我偏說,我這玉霞妹兒啊,該找個什麼樣的老公呢?像她三姐夫丁強那樣的蘭球健将,又擔心那樣的莽漢子把花兒揉碎,找個小白臉兒,我玉霞妹兒又瞧不上眼,這偌大個西原市真就埋沒了美人兒了嗎?”“楊姐,别再說了,我這腰杆兒快讓你給酸斷了。
”
“我就不相信你不找老公。
”
玉霞也戲說道:“誰說我不找老公。
隻是莽漢子和小白臉都不行,我就隻有學楊姐一樣找個不莽也不‘白’的了。
”
“什麼叫不莽也不‘白’的?”
“楊姐的老公曾峰雲大概就是這樣的品牌吧。
”
“玉霞,你可真有能耐,真這樣我把峰雲讓給你。
隻是他那四十出頭的年紀要屈了你。
”
“楊姐,少年媳婦老年郎,美着呢。
你沒聽說過四十歲的男人最成熟嗎?”楊金拉姆冷丁吃了一驚。
玉霞說在興頭上了,也沒窺到女經理的情緒變化,還一個勁地說:“楊姐,今兒個可是我們倆個女人一起去接一個男人,要是……”她倏地停了話頭,她看到楊姐明眸裡分明出現了一絲憂郁的神情,轉眨即逝,忙嗫嚅道:“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