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仍然率軍赴死。
”
段無敵皺眉道:“其實當日你們的齊王殿下已經率軍遠走,你們趕不及撤退,何妨投降,可惜宣将軍執迷不悟,至令兩萬勇士死于火海之中,宣将軍于心何忍?”
宣松淡淡道:“段将軍此言差矣,雖說當日尚可屈膝乞命,但是我大雍勇士豈是貪生畏死之人,若是如此,隻怕雖然苟活于世,卻是再無面目見人。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難道段将軍身處絕境之中,就會為了顧惜手下軍士的性命而投降麼?”
段無敵無語,若是他能夠如此,又何必和大雍苦苦作戰,明明知道局勢不利,卻仍要千辛百苦極力周旋,有些事情看似隻是退讓一步,但那一步卻是終究退讓不得。
他也明白宣松言下之意,是不要奢望從他口中問出什麼軍機,但是這是唯一的途徑,讓他如何能夠輕輕放棄,想來想去,唯有旁敲側擊,希望能夠多了解一些端倪。
想到此處,段無敵恭敬地道:“是段某孟浪了,宣将軍乃是忠義之人,斷不會自污,段某也不願自尋沒趣,不過此地是在不适合養傷,段某之意,請宣将軍到舍下養傷,不知尊意如何?”
宣松知他不過是想要迂回行事,自己就是不願,也難以阻止他的好意,何況他不是迂腐之人,因此隻是笑道:“如此宣某就多謝了。
”
段無敵心中微喜,令親兵将宣松扶持出了地牢,送到自己住處,尋了一間關防嚴密的居室讓宣松養傷,不論是否能夠軟化此人心防,隻是心中的敬意,已經足以讓段無敵如此做了。
可惜壞消息來得太快了,當斥候回報冀氏之南出現雍軍大軍,龍将軍已經被圍之時,段無敵幾乎是驚呆了,坐立不安地将所有能夠得到的情報翻閱一遍,段無敵無奈地發覺,北漢唯一的機動軍力已經被困,而自己手上隻有數萬步兵,守城尚可,想要救援卻是無能為力。
他隻覺得渾身上下似乎所有的氣力都被這壞消息擊潰,怔怔想了片刻,他下令封鎖消息,立刻令人密報國主此地軍情,增強沁源的防衛,再将一切他可以做的事情做完之後,他走進了宣松被軟禁的居處。
此刻的宣松已經換了幹淨的衣袍,倚在軟塌上靜養傷勢,段無敵走進去的時候,他正拿着一本古籍看的津津有味。
聽到段無敵的腳步聲,他擡起頭,看見段無敵面色凝重,眼中透着冰寒的殺意,心中一動,猜到可能是北漢軍被困的軍情傳回,放下書冊,宣松淡淡道:“段将軍神色不安,可是前方有不妥之處?”
段無敵深深地望了宣松一眼,道:“宣将軍乃是軍中大将,又得楚鄉侯信任,莫非不知今日之事麼?”
宣松淡然道:“楚鄉侯智深勇沉,胸中藏有百萬甲兵,他的計策我焉能知曉,不過若論廟算,北漢國中控無人是他敵手,大将軍雖然用兵如神,可惜限于兵力局勢,縱然十戰九勝,這最後一敗已可傾國。
”
段無敵隻覺心中一痛,原本仍然存有的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破滅無蹤,他按住腰間佩劍,恨不得一劍将眼前之人殺死,可是良久,他終于消退殺機,冷冷道:“大将軍帶十萬鐵騎,又有嘉平公主輔佐,雖然被困,但是也不是輕易就可以吃掉的,戰局未必沒有轉機,宣将軍還是不要高興過早的好。
”
宣松眼中寒光一閃,道:“大将軍輕騎遠襲,身邊最多不過是兩日糧草,不知道能支持幾日?”
段無敵眼中閃過一絲僥幸,距他得到的情報,在雍軍合圍之前,負責運送辎重糧草的水軍已經進入了包圍圈,并且和龍庭飛大軍彙合,雖然水軍不可能突出重圍,但是龍庭飛身邊至少有半月糧草,若是節省一些,可以再拖延一些時間,雖然北漢軍被困,可是未必沒有突圍的希望。
隻是這些事情他當然不願對宣松明言,不過為了繼續套出一些情報,段無敵嘲諷地道:“大将軍身邊糧草是否充足不勞宣将軍費心,隻是雍帝大軍輕出,雖然至今方露端倪,可是如今已經是人盡皆知,隻怕雍帝會後悔莫及。
”
宣松知他暗指南楚虎視眈眈,以及東川不穩之事,隻是這些事情如何處置卻非他所知,因此隻是笑道:“代州軍南下,不知雁門局勢若何?”
段無敵一滞,代州局勢緊張,這他也不是不清楚,隻是此事他也無能為力,想到此處,段無敵不由微微苦笑,想及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将領,難以掌控大局,如今局勢糜爛至此,自己更是回天無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國主求援,以及盡力守住沁源城罷了。
望着段無敵離去之時略現悲涼的背影,宣松淡淡一笑,他明白此人的心思,隻是北漢大廈将傾,又豈是數人之力可以力挽狂瀾的,隻是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希望生還,說不定北漢朝廷為了堅定不妥協的心志,會下令将自己陣前出斬也不一定吧。
大雍帝都,昭台閣中,黃充嫒黃璃喜上眉梢,一針一線繡着明黃色的龍袍,這些日子皇上對她頗為寵愛,屢屢臨幸,她本是沒有什麼主見心機的女子,早就從前苦惱抛卻,每日裡隻是費盡心思讨好李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