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補了一下,果然消去了李麟的疑心。
霍琮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道:“原來如此啊,好了,柔藍一會兒就會過來,你們先去花廳等着,我去換件衣服。
”說完他轉身走去,李麟拉着陸雲走向花廳,嘟囔道:“寒園就是這點不好,不許留仆人伺候,幸好早膳還不用自己去取。
”
陸雲心中疑惑,忍不住問道:“霍公子很喜歡照料花木麼,為什麼他會住在這裡,這裡不是軍機重地麼?”
李麟笑道:“你可知道霍大哥的身份?”
陸雲道:“屬下聽說霍公子是侯爺的親傳弟子。
”
李麟舉起食指道:“有件事情,你卻不知道,霍大哥還是寒園的仆役,負責照看這裡的花木。
”
陸雲愕然,良久才道:“可是,霍公子不是侯爺的弟子麼,怎麼侯爺還讓他做仆役,這未免有些太離譜了。
”
李麟笑道:“我這個姑夫的性子就是這樣古怪,所以霍大哥才會住在寒園,卻又不是寒園的主人。
”
陸雲還是大惑不解,這時耳邊傳來一個平和的聲音道:“這是先生用心良苦,先生常說,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位置,江家不留無用之人,琮若想留在府上,就要以勞力換取食宿,所以琮雖然拜在先生門下,卻仍要做仆役維持生計。
不過成了先生的弟子,總是有些好處的,寒園的工作并不繁重,那些耗費時間的工作都有别人去做,我隻需照料花木即可。
”
陸雲回頭望去,隻見霍琮換了一身潔淨的青衫,站在門口,清晨的陽光映射在他的背後,讓陸雲覺得他的面孔有些模糊,可是他仍然能夠看到霍琮平靜安詳的神色。
他聽到霍琮繼續說道:“有些人将輕抛權勢富貴當成美談,有些人身份低賤,卻以布衣傲王侯自得,先生卻不以為然,他常說富貴權勢不僅僅是權利和享受,也是一種不可推卸的責任,既然手握大權,就應該盡忠職守,不負蒼天愛重,若是出身寒微,操持賤業,也不當以為羞辱,應該安之如素,隻要無愧于心,就不負平生。
”
陸雲隻覺得心神撼動,什麼樣的人能夠說出這番話,這樣的人怎會賣國求榮,辜負君父。
花廳之内一片寂靜,就連李麟也在深思霍琮所言。
這時,門外傳來少女清脆悅耳的聲音道:“霍哥哥,麟弟,我來了,麟弟,聽說你帶了雲路過來是麼,雲路,麟弟沒有迫你吧。
”随着語聲,陸雲隻覺眼前一亮,一個穿着鵝黃衫子的少女站在門口,膚若凝脂,容貌秀美,尤其是那雙黑亮剔透的明眸,總是滴溜溜轉個不停,讓人越發覺得這少女頑皮嬌俏。
她也沒有過分的妝飾,隻是用一枚金環束發,那金環渾似花枝環繞,相連處打造成含苞欲放的一朵寒梅,這般姿容相貌,雖然年幼,卻已經仿佛神仙中人。
陸雲心中一顫,初次見到昭華郡主的女裝模樣,他隻覺的心中慌亂,卻又隐隐帶着痛惜傷悲,一時間情緒無比低落。
霍琮和李麟卻是常常見到柔藍俏麗模樣,習以為常,李麟抱怨道:“怎麼總是不相信我,我哪裡是強迫别人的惡人,雲路可是自願留在我身邊的。
”
柔藍明眸流盼,道:“雲路,是這樣麼?”
陸雲這時也已經清醒過來,躬身道:“屬下得郡王器重,确是自願留在郡王身邊的。
”
柔藍嫣然一笑,道:“那就好,霍哥哥,今日難得爹爹不在,我們吃完早膳一起玩好不好。
”
李麟高興地道:“好啊,太子今日不會召我去的,我們正好出去遊春。
”
霍琮笑道:“遊春什麼時候都可以去,倒是先生不在,不如在府裡玩樂,豈不是更好。
”
李麟和柔藍聽了都是連連點頭,柔藍道:“還是霍哥哥聰明,我們就去臨波亭吧,雖然現在無雪,可是臨波亭賞花也很好,内宅雲路不便去的。
”
霍琮點頭道:“臨波亭很好,你們或許不知道,當初先生就是在臨波亭賞雪賦詩,壓倒了雍王府的所有幕僚呢,一會兒到了那裡,我将當日先生他們所賦的詩都抄錄下來給你們看。
”
柔藍和李麟雖然年少貪玩,可是對詩詞歌賦也不是一無所知,更何況是江哲的舊事,霍琮既然要給他們講詩,也定會告訴當日之事,這些事情江哲從不跟他們說起,卻對霍琮并不隐瞞,有機會得知江哲過往,兩人都是連連點頭,就是陸雲也心中向往,此刻他對江哲的恨意不知不覺中已經消退了許多,更想知道他的事迹,畢竟在南楚,衆人除了漫罵之外很少提及江哲的傳聞。
四人匆匆吃過早膳,聯袂來到臨波亭,霍琮果然錄了那些詩詞給三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