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短夜

首頁
    剛才,你喊了‘殺死我吧’。

    ” 冬香輕輕點點頭,仿佛在說“是這樣的”。

     從口中吐出“殺死我吧”,實在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且還多次甩着頭發呼喚對方。

     以前冬香在告訴菊治那種銷魂的快樂時,曾經嘟囔過:“快樂得簡直要死了一樣……” 由這句話分析,達到快樂頂峰的時候,猶如夢見死亡一般,喊叫“殺死我吧”可能也很自然。

     即使這樣,快樂得想要去死,甚至想讓對方一口氣殺死自己,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 說句老實話,男人的快感不會高揚至此。

    說得再明白一些,男人在射精的一刹那,會被一種飄飄欲仙的快感俘虜,可惜的是那隻是一瞬間的感覺,一瞬間之後男人馬上就會夢醒。

     如果不是瞬間的感覺,快感能夠一直持續下去的話,男人也會喊出“殺死我吧”…… 無論怎麼思考,菊治終歸是個男人,所以很難理解這種事情。

     總之,女子達到高潮的那種快感,其刺激的強烈程度說不定遠遠超過了男人的想象。

     “原來如此……” 菊治靜靜地抱着剛剛吞噬了全部的快樂、瞥見了死亡世界的一角的女子身體,溫柔地撫摸着她的後背。

     他不知道該說“辛苦了”,還是“你真出色”,或者是“你太厲害了”。

     不管怎麼說,菊治從沒見過如此敏感且熾烈燃燒的女子,而引導她的正是他本人。

     沉浸在驚奇、歡喜和倦怠之中,菊治嘟囔了一句:“好漂亮……” 一個好女子,不管怎樣狂亂,都會像櫻花飄落一樣美麗。

     菊治想從後面抱住冬香,她卻好似在低聲哭泣。

     剛剛還沉溺在快樂得要死的世界裡,冬香為什麼會哭呢? “怎麼啦?” 冬香不回答,似乎在拼命忍住嗚咽一樣,過了一會兒,她突然低語:“我可能被侵犯了……” 菊治慌忙追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冬香使勁地左右搖頭:“我自己也搞不明白。

    ” 冬香一邊說自己也不清楚,又說“可能被侵犯了”,究竟是什麼意思呢?這麼嚴重的事情,冬香為什麼直到現在才說出來? “發生什麼了呀?突然……”菊治問。

     冬香聲音模糊地答道:“就算聽了這種事,也請你不要讨厭我。

    ” “我怎麼可能讨厭你呢?” “真的嗎?”冬香強調了一句後,開始說了起來: “就在昨天夜裡,那個人又喝醉了酒才回來。

    ” 冬香可以說幾乎不提家裡的事情,她口中的“那個人”,指的就是她的丈夫。

    那個人又喝醉了回來,從冬香的話中可以知道她的丈夫嗜酒如命,好像經常喝醉,或許因為他剛剛調到東京工作,所以東請西請的有很多喝酒的機會。

     “然後呢……” “我在泡澡,正打算休息,結果突然聽到:‘先别睡覺……’” 隻要想象冬香家裡的内部結構,就能斷定酒醉而歸的丈夫是在客廳裡和妻子搭話的。

     “我沒有辦法就坐在那裡,那個人提出要我偶爾也陪他喝喝酒。

    ” 作為中年夫妻,的确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那個人讓我拿杯子來,所以我就拿來了,結果他就給我也倒了酒。

    ” “你不是沒什麼酒量嗎?” “是這樣的,但是那個人多次糾纏命令我‘喝下去’,我仍舊沒喝,由于對方強迫我‘無論如何都得喝’,我害怕起來……” 對方畢竟是冬香的丈夫。

    菊治覺得被對方強迫喝酒并沒有什麼可怕的,可冬香的感受卻似乎完全不同。

     “那個人一旦喝醉酒就兩眼發直,所以我無可奈何就喝了一杯。

    喝完以後,不知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很困。

    ” “你剛剛泡完澡,是不是有些虛脫?” “不,不是那種感覺,我一下子頭暈目眩起來,連起身都起不來了……” 冬香說的事情聽上去非比尋常。

     菊治剛想繼續追問,又覺得好像在探究人家夫妻之間的秘密,于是緘口不言,這時冬香靠近他,略帶膽怯地說:“我也許被人下了什麼藥。

    ” “藥?” “對,是安眠藥。

    ” 怎麼可能呢?難道冬香的丈夫不經她的允許,偷偷給她服用了安眠藥,而且是喝醉了酒回來?他為什麼非要對剛泡完澡的妻子做這種事情不可? “那他是不是把藥放到了酒裡?不過你當時沒覺得有什麼特别嗎?” “我當時覺得酒好像有點兒苦,那個人手裡有各種各樣的藥。

    ” 聽說冬香的丈夫在制藥公司工作,所以要想弄到安眠藥的話的确十分容易。

     但是,這也不能成為偷偷給妻子下藥,使其昏睡的理由。

    他是半開玩笑似的試着做的嗎? “你就那樣睡着了嗎?” “我已經睜不開眼睛了,‘我先休息了。

    ’說完我就要去卧室。

    這時,就聽對方說‘到這邊來’……” 看樣子當時氣氛變得十分詭異,菊治屏住了呼吸。

     “我平時總是和孩子們一起睡,那個人獨自在裡面的房間睡覺,我被他強行帶到了裡面,我極不願意,但由于困得要命……” “然後呢?” 菊治不由得把身體向前探去。

     “我也記不清楚了,覺得自己好像被脫光了衣服……” 在深更半夜,丈夫親手扒掉了被安眠藥迷倒的冬香的睡衣。

     “怎麼會呢?” “可是非常奇怪,我醒來時發現,衣服都……” 即使睡着了,如果被人單方面脫光了衣服,感到什麼地方異常或許也十分自然。

     “他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我一直拒絕和他……” 菊治以前聽冬香說起過一直逃避丈夫求歡。

     即便如此,冬香說的事情也非比尋常。

     在一天夜裡,喝醉回家的丈夫要求妻子陪他喝酒,然後将安眠藥放在酒裡等等,而且還将被藥放倒的妻子脫得一絲不挂…… 如果是一般的夫妻,這種事情絕難想象。

    豈止如此,就算夫妻關系多少有些異常,也不會有丈夫做這種事。

     當然,冬香的丈夫好像十分怨恨她。

    即使偶爾求歡,也很難得到她的允許,是出于對妻子頑固不化的憤慨,他才設計出這種愚蠢的事情的嗎? 這樣一想,不是不能理解,不過那難道說不是一種強奸嗎?就算因為對方是妻子,談不上那麼嚴重,可若換作妻子以外的女人,這就是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