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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阁楼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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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說喻老師格外關心阿才,莫如說她異常關注阿才的家,女人天生有一種敏感,往往能夠從些微迹象中看到事情内幕,這就是直覺,直覺往往不講究理性,卻常常像無形的刀子一樣直抵本質。

    淩雨琦就是用直覺這把刀,試圖剝開喻老師的外在表情,在這些非常的日子裡,她不能不對時常接觸阿才家庭的人有所戒備,如果她不具備這種意識的話,那她就不配做龍飛的得力助手。

     雖說雪月醉酒圖已被盜走,漢青也死了,龍飛感覺到,梅山路十三号的事情,仍可能尚未了結,他的這種猜測跟直覺沒關系,不像淩雨琦她們這些女人擅長直覺并有時會靠直覺看問題,龍飛的這種見解有個根據。

     前些天,龍飛秘密了解到十三号住宅後院的背景來曆:當時,出面買下那個後院的人,是一位大商人,但這個住所并非豪宅名居,按常理,似乎并不值得那個大商人去購買。

    龍飛經過調查,弄明白,後來這個商人暗中又将這房子轉給了一個當時的秘密社團青衣社,青衣社這個秘密組織表面上是藝人團體,背景卻很複雜,既有進步人士又有反動分子,大家隻因為藝術愛好才聚到一塊兒,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處房産又轉到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手中,這個人就是眼下的房主,房主姓石。

     據重慶公安局負責反特機構的負責人白景明介紹,曾經有一段時間,有群衆舉報,姓石人家常有身份不明人物進進出出,後來經過調查,又沒有發現更多的疑點,此事雖說已不了了之,但是一經龍飛過問,白景明還是記憶猶新。

     龍飛是在漢青死後開始注意到周圍住家的,他不願意放過任何疑點,出于一種特殊的嗅覺敏感和高度的責任心,他要淩雨琦他們繼續留守該處。

    當然,其中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或者說更現實的需要:國慶節那天,将有中央領導人在重慶解放碑參加活動,在此處設個工作點,也是必要的。

     梅芳一生病,消息便傳到龍飛耳中,他覺得十三号住宅尚有未解之謎,讓淩雨琦繼續接近梅芳将是一項必要的安排。

     經過一的天休息,梅芳的身體好多了,她見淩雨琦忙前忙後地幫着她,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喻老師她們走後,梅芳也催促淩雨琦回去休息,别這樣長時間陪伴她,她覺得自己能夠頂得住漢青之死給她帶來的打擊。

     淩雨琦想,長時間守在梅芳家中,可能也會給工作帶來不便,不如退到秘密地點,跟十三号住宅保持一定距離,已經有人在四周秘密蹲守,若有什麼意外動靜,也都在掌握之中,可以及時控制。

     解放碑附近,一家名為仙人居的茶館的二樓上,在一處臨窗位置的桌前,坐着一位身穿黑衣、頭戴鴨舌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鏡的漢子,那人将帽檐壓得低低的,一眼望去,難以馬上辨清他的面目,他的目光一直注視着樓下茶館前的那條街道。

     他要的那壺茶都快要涼了,可是他還沒喝上幾口,夥計幾次上前問他是否需要添水,都被他搖手拒絕,他甚至都不看一眼夥計,隻顧自己瞧着窗外樓下的街景。

     他的周圍有幾桌都坐滿了茶客,茶客們一邊喝茶水,一邊大擺龍門陣,而這位孤獨的客人,竟似充耳不聞旁邊的事,頗有耐心地守着自己的視線。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這位客人開始不斷擡腕看手表。

     過了中午十二點,這位戴墨鏡的漢子顯得有些着急了,他反複搓着自己的手掌,試圖掩飾内心的焦慮。

     不遠處同樣靠窗的一張桌前,也有一位客人獨坐一桌,那人手拿報紙,遮住自己的臉,夥計見這個看報紙的客人半天沒有續水,便主動上前。

     這人警覺得很,一聽見有人趨近,便迅即放下報紙,投出一道警惕的目光,其間既包含緊張,又帶幾分兇狠。

     這人就是黃飛虎。

     那位戴墨鏡的漢子正是老雕。

     黃飛虎和老雕,都在此處等候送經費的密使。

     又過了大約半小時,終于有一輛藍色篷罩的三輪車出現在茶館門前,拉車的車夫是一位身強力壯的漢子,胡子拉碴。

    車上坐着一位五十開外的男人,那人就是石翁生的助手朱登富,他已經經過化裝易容。

     朱登富身穿一件灰布衫,頭上戴一頂作為标志的黑色禮帽,他的腳邊放着一隻小皮箱,小皮箱内裝有作為經費之用的黃金條。

     老雕識出約定标志,眼睛一亮,回頭對黃飛虎悄悄示意了一下,便獨自下樓接應去。

     老雕跳上車,與朱登富并排而坐,佯裝搭順風車,他們正準備交接的時候,忽然發生一件意外事情,一輛正在道上行駛的三輪摩托車,突然失控,一頭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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