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才早晨剛到校,就被喻老師叫了過去,喻老師通知他參加升旗手特别訓練,阿才以為他馬上就可以恢複學校升旗手的位置了,心裡特别高興,可是經了解,才發現不是那麼回事,阿才的嘴巴一下子又鼓了起來。
喻老師見他不悅,就連忙解釋:“那可是一項比學校升旗更光榮的任務。
”
阿才一聽,眼睛又亮了起來。
喻老師故意吊他胃口:“你要是沒興趣就算了。
”
“我有興趣,有興趣。
”
“看你剛才沒精打采的。
”
“不,不是的……”阿才急得有些結巴。
喻老師見吊足了胃口,才告訴阿才,原來,國慶節那天,市裡要在解放碑舉行一個隆重的青少年升國旗儀式,屆時,會有一位中央首長出席,阿才将作為升旗手的候選人之一參加特别訓練。
“有信心嗎?”
“有,有信心。
”
阿才整個上午都是在異常愉快的心情中度過的,中午放學的路上,他還在想,要是跟媽媽彙報這個消息,她聽了一定會跟自己一樣高興。
走到家附近,他又看見賣棉花糖的老頭兒在路邊張羅生意,那老頭兒沖他一笑:“小朋友,來,嘗一個怎麼樣?”說話的口氣,俨然像老相識。
這兩天,這個老頭兒的生意冷清了許多,阿才想起同學之間私下的傳聞,說是這老頭兒賣的棉花糖裡有的含有一種藥,這種藥很厲害的,吃下去就會被人控制,别人讓幹什麼自己就會傻乎乎地去幹什麼,鄰居楊二娃就是吃了他的棉花糖才玩火的。
可是有的同學卻說,那是附近賣糖果的雜貨鋪老闆餘胖子故意散布的,餘胖子見賣棉花糖的生意好,嫉妒他,想擠走人家。
阿才忽然想,要是我也買上一串給媽媽吃,讓她也聽我一回話,以便自己能夠很快探清偏房那閣樓的秘密,豈不是很好!但他再一想又覺得不妥,媽媽要是真的吃傻了怎麼辦?他覺得自己的這個念頭很荒唐,心裡狠狠罵了自己一句,趕緊疾步走過那老頭兒的攤位。
阿才剛進家門,卻見一位陌生阿姨在客廳忙碌地整理房間,不禁很詫異,他怔了一下,又覺得這張臉有點熟。
“你是誰,我媽呢?”
阿姨笑眯眯地用手往裡屋指了指。
阿才來不及放下書包就往裡沖。
梅芳躺在床上,右腳踝被繃帶紮成跟棉花糖一樣,鼓脹鼓脹的。
“媽媽,你怎麼啦?”阿才瞧着媽媽的腳踝不敢碰。
梅芳苦笑一下,伸手拉過他,摸摸他的頭:“沒事,三兩天就會好的。
”梅芳說,她是上午在門外擦門框時不慎從凳子上摔下來跌傷腳踝的,國慶節将臨,家家戶戶都要将門前屋後打掃幹淨。
“梅姐,你就放心養傷吧,孩子我來幫你照料。
”說話的就是那位阿姨,阿才想起來了,她就是上次送耗子藥的阿姨。
“娃兒,叫淩阿姨,她是來幫我們的。
去,先跟阿姨吃飯去。
娃兒,要聽話。
”
阿才看着淩阿姨,再看看媽媽,很順從地回到客廳,卸下書包,準備吃飯。
飯桌上的飯菜已經準備好,阿才沒胃口,他心裡默想,自己可能當不成國慶節升旗手了,因為,他想照顧媽媽。
淩阿姨見他委靡不振的模樣,悄聲問他:“你怎麼啦?是擔心媽媽的腳嗎?不要緊的,過上一周就會好的。
”
“媽媽說過三兩天就好,你說要過一星期,到底我媽媽多久才能好?”
“沒多大事,有我呢,街道上叫我來照顧你媽媽。
”淩阿姨拍拍他的腮幫,要他趕緊吃飯,免得媽媽牽挂他。
阿才正有一口沒一口的細咽慢吞時,喻老師和田老師上門來了,他們是來看望梅芳的,阿才很奇怪,他們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
閣樓上,漢青也在吃飯。
今天上樓給他送飯的不是梅芳,而是另一位模樣十分清秀的女人。
漢青見過這女人,所以也不驚訝,因為,這女人是龍飛身邊的人——淩雨琦。
梅芳的傷勢并不重,隻是腳踝扭傷,是輕傷,梅芳從凳子上摔下來的時候,正好被對面秘密監視十三号的龍飛他們看見了,龍飛朝身邊的淩雨琦使個眼色,要她馬上過去幫幫梅芳,正當淩雨琦一路小跑趕過去的時候,龍飛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不如讓淩雨琦以護理的名義,名正言順地在十三号住下,以便确保自己的計劃順利進行。
梅芳跌倒的時候,漢青也聽到了動靜,自從他與龍飛接觸後,他的警覺性變得格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