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太多了,雖然好多命令都是荒謬的,但服從是軍人的天職。
退役後,終于有機會自己做自己的主人了。
然而,生活需要錢,我為了錢不得不違背自己許下的諾言,然而雇我的那個家夥和我想不到一塊兒去,對我的工作總是吹毛求疵,故意尋找理由不付我錢。
”
波特說:“這回你會得到合理的報酬的。
”
波特系了一條紅、藍、綠三色相間的領帶,這是長青藤俱樂部的會旗标志。
這個俱樂部從來沒請馬隆加入,即使請他的話他也不會加入。
馬隆接着說:“後來那個雇主終于給了我合理的報酬,并且心服口服。
”
“我的老闆不會挑你毛病的,你現在已大名鼎鼎,誰還敢對你挑剔呢?出六十萬你看怎麼樣?”
“這個價倒高于我以前的任何作品。
”
“我的老闆對此很清楚。
”
“那他為什麼還出這麼高的價?他真覺得物有所值嗎?”
“老闆很欣賞你獨特的繪畫風格。
”
“隻是讓我畫一幅人物肖像畫嗎?”
“不是一幅,是兩幅,一幅是頭像,另一幅是全身像,而且是裸體的。
”
“裸體畫?我想他不是讓我為他本人作畫吧?”
馬隆隻是開一開玩笑而已,但波特卻毫無幽默感,竟認起真來:“不,貝拉薩爾先生平時連相都不讓給他照,怎麼還能讓人給他畫裸體畫呢?他是請你為他妻子作畫。
”
“貝拉薩爾先生?”
“對,是德裡克·貝拉薩爾先生。
怎麼?您熟悉這個名字嗎?”
“一點不熟悉。
怎麼?聽你的口氣,我應該熟悉這個名字嗎?”
“貝拉薩爾先生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嗯,是他自以為是吧!”
“你說什麼?”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馬隆突然轉移了話題使波特眼鏡後的目光流露出幾分驚慌失措,眉頭一蹙說:“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期《新聞周刊》上有一篇采訪你的文章透露了你的蹤迹。
我去過紐約曼哈頓的畫廊,進一步證實你就住在科蘇梅爾。
”
“我剛才并不是指這個。
”
“噢,你是問我怎麼知道你的電話号碼的?”波特的表情重又恢複了平靜,“這不奇怪,新聞周刊上的那篇文章提到你喜歡安靜,不願意受外界幹擾,所以沒有在住所安裝電話。
它還透露你的居所位于這個海島上人煙稀少的區域。
這篇文章同時還透露你居所附近唯一的一幢建築物就是一個叫科拉爾·裡夫的飯店,你的信件和電話都是通過這裡轉接。
我最後打電話找到你完全歸功于我的耐心和毅力,我不停地給那家飯店打電話,最後終于找到了你。
”
“這也不是我剛才要問的。
”
“那我就不明白你要問什麼了。
”
“我是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馬隆指了指腳下的沙灘。
“噢,明白了。
我到那家飯店後,那兒的夥計告訴我你來這裡了。
”
“你撒謊。
我是即興來到這裡的,并沒告訴任何人我要來這兒,除非你派人跟蹤我,否則是決不會知道我在這兒的。
”
波特顯得泰然自若,眼都沒眨一下。
馬隆說:“你令我感到讨厭,滾開。
”
“或許我們可以晚飯後再接着談這事兒。
”
“喂,你難道不懂什麼叫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