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寶石的畫像下的沙發上,端詳着坐在高凳上的我:“你在那兒舒服嗎,勞森小姐?”
“謝謝你。
”我可以感覺到活力又回到我的身體,每一件事又令我快樂了,現在我隻有一個恐懼,我洩露自己了嗎?
“我們談過繪畫、古堡、老家族、大革命,但是從未提過我們自己。
”他近乎溫柔的說。
“我确信那些主題都比我個人有趣多了。
”
“你真的那麼想嗎?”
我聳聳肩——我從我周圍的人那兒學得的一個習慣,對一個困難的問題這是個很好的替代答案。
“我所知道的就是你父親去世,你替代他的職位。
”
“沒有什麼好知道的,我的生活就像許多與我同階級同處境的人一樣。
”
“你從未結婚,我在想為什麼。
”
“我也許會像那個英國賣牛奶的女孩般回答,‘沒人求婚,先生。
’她說。
”
“我覺得這個非比尋常,我确定你可以成為某個幸運男人的最佳妻子,隻要想像一下你會多有用,他的圖畫可以一直保持完美狀況。
”
“如果他沒有一幅怎麼辦?”
“我确信你很快就會補救這個疏漏。
”
我不喜歡這個會話中的诙諧,我想像他在開我玩笑,從我的新感情觀點,在這個主題上我不在意被諷刺。
“我很驚訝你竟然擁護婚姻。
”話一出口,我立刻希望我沒說。
我臉紅并口吃:“我很抱歉……”
他微笑,諷刺消失了。
“我不驚訝你會吃驚。
告訴我D代表什麼?D勞森小姐,我想知道,它是個不普遍的名字。
”
我解釋我父親叫戴尼爾、我母親叫艾麗絲。
“戴拉絲,”他重覆我的名字,“你在笑?”
“是你說它的方式……重音放在最後一個音節,我們把它放在第一音節。
”
他又試一遍,對我微笑着,“戴拉絲,戴拉絲。
”他讓我覺得他喜歡叫它。
“你自己有個不普通的名字。
”
“自從第一個法蘭克王之後……我的家族多年來沿用它,我們曾是王室,你知道,我們偶爾有一個路易、一個查爾斯、一個亨利,但是我們一定有我們的洛塞爾。
現在讓我告訴你,你多錯誤的讀我的名字。
”
我說了它,他笑了,叫我再說一次。
“非常好,戴拉絲,”他說,“不過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做的很好。
”
我告訴他我的雙親,以及我如何幫父親工作。
多少它變得主宰了我的生活,讓我在婚姻之外,他提到這個。
“或許這樣比較好,”他說,“那些未婚的人後悔錯失了它,但是那些已經有了的,經常更加悔恨。
他們渴望及時回頭,未曾做過已做的事。
嗯,那就是生活,不是嗎?”
“也許就是這樣。
”
“以我自己為例,我二十歲時和一個為我選好的女人結婚,我們的家族就是如此,你知道。
”
“是。
”
“這些婚姻通常是成功的。
”
“而你的是嗎?”我的聲音近似耳語。
他沒有回答,我快快的說:“我很抱歉,我太無禮了。
”
“不,你該知道。
”
我在想為什麼,接着我的心髒開始不安的跳着。
“不,這個婚姻不成功,我想我沒有能力做個好丈夫。
”
“當然一個男人可以……如果他想的話。
”
“勞森小姐,一個自私、不能容忍、沒有耐性又濫交的男人可以成為一個好丈夫?”
“隻要停止自私、不能容忍等等。
”
“而你認為一個人可以關掉這些令人不悅的特質就像關水龍頭?”
“我想一個人可以試着壓抑它們。
”
他突然笑了,我覺得很愚笨。
“我逗樂你了?”我冷冷的說,“你要聽意見,我說了。
”
“這絕對是實情,當然,隻要我能伸展我的想像力去想像你擁有令人不悅的性格,我就能夠想像出你可以壓抑它們。
你知道我的婚姻是多不幸的結束。
”
我點點頭。
“我當丈夫的經驗說服我,我該永遠放棄這個角色。
”
“也許你很明智做了這個決定。
”
“我相信你會同意。
”
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如果他的疑慮是對的,我讓自己對他的感情變得太深,我該受到警告。
我覺得羞辱及受傷,我迅速的說:“我對我注意到的一些古堡牆面有興趣,它讓我想到在那石灰漆下也許有一些壁畫。
”
“噢?”他說,我想他對我說的話沒有注意聽。
“我記得我父親在諾森伯蘭一幢古老大廈的牆上有個奇迹式的發現,它是一幅很棒的畫被隐藏了幾世紀,我覺得這兒必定有類似的發現。
”
“發現?”他重覆的說,“是嗎?”
他在想什麼?和法蘭可絲暴亂的婚姻生活?但是它曾暴亂嗎?深深的不快樂、全然的不滿意,因此他決定絕不再冒這種風險。
我意識到一股強烈的熱情淹沒了我,我想:我能做什麼?我怎能丢下這個,回到英國……回到一個沒有一個充滿秘密古堡,一個我渴望恢複快樂的伯爵的新生活。
“我想要貼近看那些牆壁。
”我繼續說。
他幾乎發怒的說,好像要否認他前面說的一切事物:“戴拉絲,我的古堡和我自己任你處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