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你,小姐,你這麼認為嗎?”
“她有一種多數人欣賞的漂亮外表。
”
“嗯,我不喜歡她。
”
“我希望你别拿着你的剪刀到她房裡,因為如果你做出任何這類的事那會惹起麻煩……不是隻給你而且給别人麻煩。
你想過可憐的杜布依小姐會發生什麼事嗎?”
“她是個愚笨的老女人。
”
“沒有理由對她壞心眼。
”
她非常狡猾的笑,“嗯,那件事的結果很好,不是嗎?我父親給你的衣服很可愛,我不認為在你一生中你曾有過像這樣的衣服,所以你看,我真替你做了一件好事。
”
“我不同意,那對我們大家是個尴尬的情況。
”
“可憐的廢物!那不是真的很公平,她不想走,你也一樣不想走。
”
“不,我不想,我對我的工作非常有興趣。
”
“還有對我們。
”
“當然我希望看到你的英文比過去更進步,”然後我起了恻隐之心說:“不,我不想離開你,吉娜薇薇。
”
她笑了,但是幾乎同時,臉上現出邪惡的表情,“還有我父親,”她說,“但是我不認為他現在會注意你多少,小姐,你看到他對她注視的樣子?”
“對她?”
“你知道我指誰,泰拉·莫耐爾小姐,她很漂亮。
”
她繼續騎,并回頭看我,笑着。
我觸碰巴洪尼腹側向前疾馳,吉娜薇薇在我身邊。
我不能将泰拉·莫耐爾小姐漂亮的臉龐從心頭抹去,吉娜薇薇和我在回古堡的路上都很沉默。
第二天早上我去畫廊時和伯爵正面相遇,我以為他無疑的被他的客人占去所有的心思,隻會打個招呼就走了,但是他停下來。
“我女兒的英文進展如何?”
“非常好,我想你會高興的。
”
“我知道你是一位優秀的老師。
”
我真的這麼像個家庭教師嗎?我懷疑着。
“她有興趣,這一點幫助很大。
她現在比較快樂了。
”
“比較快樂?”
“是的,你沒注意到嗎?”
他搖頭,“不過我接受你的話。
”
“年輕人無緣無故的破壞東西是有理由的,你同意嗎?”
“我确信你是對的。
”
“我想她深深感受到失去母親,并懷念多數孩子擁有的樂趣。
”
提到他死去的妻子他沒有退縮。
“樂趣,勞森小姐?”他重覆。
“她曾告訴我,過去在耶誕夜他們把鞋子放在火前,……我想她是非常渴望的。
”
“玩這種遊戲她是不是太大了?”
“我不認為一個人永遠會太大。
”
“你讓我吃了一驚,”
“這是個宜人的習俗,”我堅持,“我們已決定在這個聖誕節遵守它……依我的預估你也許會吃驚,但是……”
“你已經不再驚吓我了。
”
“我想你可以把禮物和别人的放在一起,那會讓她高興。
”
“你認為在鞋子裡找禮物,而不是我們說的在桌子上找,如此我的女兒就比較不像在玩孩子氣的把戲?”
我歎氣,“伯爵先生,我明白了,我預估過了,我很抱歉。
”
我快快走開,而他不曾企圖制止我。
我走進畫廊,卻無法工作。
我覺得太困擾,我的心中有兩個影像:一位高傲無辜的男人對世界呈現一張傲慢的臉孔,還有……麻木的殺人兇手。
到底哪一個是真實的?但願我知道!但是那和我有什麼關系?我關心的是圖畫,不是這個男人。
耶誕夜我們都到蓋拉德老教堂參加子夜彌撒,伯爵坐在第一排為古堡家族保留的座位上,吉娜薇薇在他旁邊,而客人們則坐在緊接其後的那排,再後一些是我和拉諾,因為仆人們都來了,所有的家族保留座都滿了。
我看到巴士泰德一家穿着他們最好的衣服,女主人穿黑色,蓋柏拉穿上灰的,看來很漂亮。
陪着她的男人我不時在葡萄園看到他,他叫賈克,當阿蒙·巴士泰德發生意外時他和他在一起,因為他右頰的疤痕讓我認得他。
依凡和瑪歌簡直不能保持安靜,毫無疑問的,瑪歌現在以分而非以小時計時。
我看到吉娜薇薇在看着他們,我猜她希望到巴士泰德家而非回古堡,去加入隻有孩子們才能帶給聖誕節的樂趣。
我很高興,我已經宣布我要把鞋子放在教室的爐火前,并建議她照做。
和聖誕節早上巴士泰德家壁爐前的輕松歡笑相比這雖然是個非常小的派對,但是它仍然比什麼都沒有好,而且我已經被吉娜薇薇的熱衷吓了一跳。
畢竟,她從沒有過一個大家庭,當她母親還活着的時候,一定隻有三個人——吉娜薇薇,法蘭可絲,拉諾,也許還有當時的家庭教師。
那麼伯爵呢?當然在他妻子還活着,而女兒還小時,他也加入這種耶誕習俗。
育兒房離我的房間不遠,是由四間毗鄰的房間組成,它高聳的圓拱形大花報及有着長椅座凳的炮眼式的石窗是古堡的一個特色。
房内有個巨大的壁爐,如拉諾說的,大得可以烤一條牛,在壁爐的另一端放着一個白鐵巨鍋,裡面經常儲放着木柴。
這間房接着另外三間——一間是吉